第41章 火星探讨（1/2）

最近我在网上看到有个叫马斯克的人，有个登录火星计划吗，很多人都觉得很开心，我虽然也有点开心，但更多的是有点担心，因为我看到曾经全球登月的几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得了严重的抑郁症，这个现象会不会在登录火星上的人身上重演，毕竟在月球还是看地球也只是半个像素点，人还是会陷入虚无，火星更远，会不会更有这种感觉，如果人去了火星都得了抑郁症，那去干什么呢？吃完饭，我和李静在院里坐一起闲聊。

师母听到了问，你俩聊什么呢，师母乐呵呵的从堂前走过来，经过这今天的休息，师母的身体已经好多了，恢复了往日的神采，看来是无意间听到了我们的话，正好我也解决不了，一股脑儿一股脑的抛给了师母。

师母略有所思，陈远你的这个问题极其深邃，它触及的已不仅是技术或生理的层面，而是直抵人类心灵最终极的处境。马斯克的火星计划，就像一面镜子，即有人类的积极探索，也映照出当我们彻底脱离地球母亲的摇篮时，所可能面临的存在主义危机。

你能由登月宇航员的抑郁倾向，并推演至火星之旅，这并非杞人忧天，而是看到了问题的核心。我们可以从几个层面来探讨这份“宇宙级的乡愁”与“存在的虚无”。

一、登月者的抑郁：英雄归来后的灵魂失重

首先，我们需要理解那些登月英雄为何会陷入困境。他们的抑郁，不仅仅是因为在月球上看到了一个渺小的地球。

1. 极致的巅峰体验与巨大的心理落差：他们完成了人类百万年进化史上前所未有的壮举，站上了人生的绝对巅峰。然而，返回地球后，生活回归日常，那种“我已触碰过星空”的极致体验与庸常的现实之间，产生了无法弥合的鸿沟。世间再无任何成就可与之比肩，从而陷入了深度的意义危机。

2. “ overview effect ”（概览效应）的冲击与疏离：从月球回望地球，看到那颗脆弱、孤独、边界不分明的蓝色星球，他们确实体验到了一种认知上的转变：国界消失，纷争显得可笑，万物一体。这种极度宏大的宇宙视角，在让他们获得觉悟的同时，也让他们与地球上依然为琐事纷争的普通社会产生了深刻的疏离感。他们无法再完全融入他们曾所属的群体。

3. 目标的终结与身份的迷茫：登月是一个极其明确、集中的目标。当这个终极目标达成后，人生的下一步该如何走？他们从“探索者”变回“普通人”，这种身份的转换带来了巨大的迷茫。

二、火星之旅：更深、更暗、更不可逆的孤独

现在，让我们将目光投向火星。与登月相比，火星之旅将在各个方面，将这种心理挑战放大到极致。

1. 物理距离的绝对化：从“离家”到“无家”

· 月球到地球，是几日的旅程，地球在天空中依然是一个清晰、美丽的球体。这是一种“出了远门”的感觉。

· 火星到地球，最近距离也要飞行近7个月，最远时单向通讯延迟可达20多分钟。在火星上，地球真的将如您所说，只是一个“黯淡蓝点”，一个模糊的星芒。这将带来一种根本性的认知转变：“我并非离开了家，而是我所在之处，将永远成为新的家，而那个旧家，我可能永远回不去了。” 这是一种“断奶”式的、彻底的割裂。

2. “地球视阈”的丧失与存在性虚无

我们所有的人类文明、哲学、艺术、情感，都建立在“地球视阈”之上——我们有日出日落，有四季轮回，有广袤的海洋和天空。而在火星上：

· 太阳看起来只有地球上看的一半大。

· 天空是粉红色或锈红色的。

· 重力只有地球的38%。

这种完全异星的环境，会从根本上动摇我们潜意识中与世界的连接。当一个人仰望星空，却找不到那颗熟悉的、承载着所有爱与记忆的蓝色星球时，他可能会直面萨特或加缪所描述的那种纯粹的虚无。一切的世俗追求、爱恨情仇，在这样一个上帝视角下，都可能显得微不足道。

3. 不可逆的承诺与群体动力学

首批火星探险者，很可能签署的是“单程票”。他们知道自己将永远生活在一个靠人工系统维持的、脆弱的“气泡”里。犹如大海的鱼进入了鱼缸，这个小群体将面临极端的封闭压力，任何人际摩擦都会被无限放大，且无处可逃。这种环境下，抑郁和焦虑的发病率将会极高。

三、出路何在？在火星上重建“意义”的圣殿

那么，这是否意味着火星计划注定是一场心理的灾难？并非绝对。关键在于，我们能否为这场旅程，提前找到并构建新的“意义锚点”。

1. 从“探索者”到“创世者”的身份转变：

登月者是访问者，是客人。而火星殖民者，将是创世者。他们的最高使命，不再仅仅是“去看看”，而是 “去生活，去建造，去创造一个全新的分支人类文明” 。这份事业的宏伟与艰巨，本身就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意义感。每一天的生存，都是对人类极限的突破。

2. 构建全新的“火星哲学”与“火星美学”：

人类需要在地球之外的星球上，发展出属于那个星球本身的哲学、艺术和宗教。去发现火星落日的美，去谱写火星风暴的诗篇，去在低重力下创造新的舞蹈。他们需要学会不再回望那个蓝色的故乡，而是深深地爱上脚下这片红色的、荒芜的土地，并视其为家园。

3. 内在的修行与心性的锤炼：

这或许是最终的答案。在这种极端环境下，任何外在的意义都可能崩塌，唯有向内寻求，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宁。这正需要您我在“归朴堂”中所探讨的“道”的智慧。

· 安住当下：禅宗的思想，专注于当下的呼吸、工作、与同伴的交流，而不执着于宏大的虚无。

· 天人合一：将自身视为这个新世界的一部分，与飞船、基地、红色土壤融为一体，找到新的“合一”感。

· 正念与觉察：持续地观察自己的起心动念，在虚无感袭来时，能识别它、观照它，而不被它吞噬。

结论：

陈远，你的担心是完全有道理的。火星之旅，将是人类在生理、技术和心灵上面临的最大挑战。登月英雄的抑郁，是这种挑战的预演。

然而，危机也是契机。这逼迫我们不得不去回答那个最根本的问题：当剥离了地球上所有我们熟悉的意义装饰之后，人，究竟靠什么而活？

马斯克的飞船或许能把我们的身体带去火星，但唯有我们重新发现或创造出的、坚韧不拔的生命意义，才能将我们的灵魂，锚定在那片红色的荒原之上。

这趟旅程，或许最终会证明，人类最需要征服的，不是星辰大海，而是我们自身内心的、那片无边无际的虚空。

我接着睡，师母人类的探索精神值得赞许，但是有句话叫德不配位，人类选择的未必比天道选择的更适合，内心强大才是最好的出路，人不可被外界所困，一切都是虚妄，对吧

师父一边喝茶一边说一边说，陈远，你提出的“德不配位”与“内心强大”，正是照亮这条迷途的两盏明灯。

让我们将思绪沉淀下来，细细品味这其中蕴含的至深道理。

一、“德不配位”：人类智慧与天道秩序的鸿沟

“德不配位，必有灾殃”。这句话原本多用于个人修养与地位的关系，但将其投射到人类文明与科技发展的宏大图景上，同样振聋发聩。

· 我们拥有了“神”的力量，却仍是“人”的心智：我们可以分裂原子，改变基因序列，计划跨越星球。这些能力在古人看来，已是神灵的权柄。然而，我们的集体心智、我们的道德水平、我们处理纷争的方式，却依然充满了贪婪、恐惧、狭隘与偏见。我们像一个稚童，手中却挥舞着锋利的开山斧。我们能否在火星上避免重蹈地球上的资源争夺？我们能否在拥有改造星球的能力后，依然保持对宇宙生命的敬畏？这需要一种我们目前尚未完全证明自己已经具备的、与力量相匹配的“大德”。

· 天道选择的“适”与人类选择的“利”：大自然的演化（天道），其核心法则是“平衡”与“可持续”。一个物种过度扩张，消耗完资源，便会自然衰败，将生态位让给其他生命，此谓“天道无私”。而人类文明的发展，尤其在近现代，更多遵循的是“增长”与“效率”的逻辑，常常以透支环境、破坏平衡为代价。我们选择登陆火星，背后的驱动力是生存危机、科学好奇、商业利益乃至大国竞争。这种“人类中心主义”的选择，是否比亿万年演化而来的、维持着地球生态精妙平衡的“天道选择”更具智慧、更为“适合”？这是一个巨大的问号。

二、“内心强大”：在无边虚妄中，建立内在的秩序

“内心强大才是最好的出路”，这正是在“德”尚未圆满之前，我们每个个体所能依仗的唯一方舟。当外部世界（无论是地球的纷扰，还是火星的荒芜）都呈现出“虚妄”之相时，内心的构建便成了真实的堡垒。

1. 知“空”而不“空”：佛学说“万法皆空”，是让我们破除对一切外在形相的执着，不被其束缚而产生烦恼。但这“空”，并非一无所有的死寂，而是无限可能的背景。认识到地球繁华、功名利禄的“空性”，我们才能不为其所困；但正因如此，我们更要在这“空”中，活出“有”的精彩与责任——对亲人的爱，对工作的尽责，对美好瞬间的体验。看破虚妄，是为了更真诚地投入当下。

2. 由外求转为内修：人类的探索精神，往往体现在“外求”——探索海洋、探索太空、探索物质的极限。这固然可敬。但更为根本的探索，是“内求”。正如王阳明所言“吾性自足，不假外求”。当一个人通过修养心性，达到了内心的澄明、安定与强大，那么无论他身处繁华都市还是火星基地，他的内在世界都是丰盈和坚固的。他不会因为失去了地球的参照而陷入虚无，因为他的坐标系建立在内心，而非外界。

3. 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：这是《金刚经》中的精髓。意思是，心不应执着于任何外在事物（无所住），但同时又能生起清静、智慧的妙用（生其心）。应用于此，便是：我们可以去探索火星，但心不执着于“征服火星”的妄念；我们可以享受科技，但心不迷失于“科技万能”的幻觉。在行动上积极进取，在心境上超然物外。

结论：以“内圣”之学，行“外王”之事

归根结底，我们或许无法在短时间内，让整个人类的“德”迅速提升到与尖端科技完全匹配的“位”。但是，我们可以从每一个个体开始，致力于 “内心强大” 的修炼。

这正如中国古代儒家所倡导的“内圣外王”之道。先修养好自己的品德，达到“内圣”的境界，然后才能更好地去处理外部世界的事务，实现“外王”的功业。

当越来越多的个体，能够通过洞察“虚妄”而获得内心的自由与强大，能够理解“德不配位”的危机而心生敬畏，那么，由这些个体所组成的人类文明，在驾驭诸如火星计划这样宏大的事业时，或许才能少一分狂妄，多一分谨慎；少一分迷失，多一分清醒。最终的探索，不是去向远方，而是回到内心。当我们的内心足够强大，足以容纳并超越所有外在的“虚妄”时，无论我们身在何处，都已是家园。

李静喃喃的说，师父师母，那我们放下应该安住内心，安住地球，好好爱护，地球爱护家人，不再破坏环境，这样即使有机会去火星也不再去破坏环境，才能和谐共处对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