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挫败(1/2)

母亲去世,让沈知若看清沈从安的无耻与凉薄。

户部侍郎府上主母尸骨未寒,那个伪君子已急切纳新人入府。新人入府尚未足月,便查出有孕。对没有血亲的继女比嫡女关心爱护,这不是善良,是恶心。

沈知若分析良久。唯一解释得通的理由,柳媚儿是沈从安养在外面多年的外室。碍于苏家势力,他不敢让任何人知晓。

沈清柔生辰只比自己晚数月,由此可见,沈从安与柳媚儿之间,从不清白。

柳媚儿不曾嫁人,所谓和离,不过是骗人的说辞。

会不会是母亲发现端倪,被他们灭口。又或者,母亲在他们眼中已无利用价值,除去母亲,只为给柳媚儿让位。

不管何种因由,他们都是害死母亲的凶手。

她绝不会放过沈家任何一个人。

心口处传来阵阵疼痛,又似有沾了水的棉絮堵在嗓间,让人窒息。

她需要有人帮她做事,替她在外面行走。银钱是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。藏在身上之物暂时不能取出,以免惹人怀疑。步步为营方是上策。

转机出现在春天。

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。庄子四周的山林间已是一片新绿。

沈知若与云儿已经可以跟着庄上的人出来走走。

此刻,她正蹲在小溪边,指尖捻着一撮湿润泥土。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手背,泥浆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
“这土......”她喃喃自语,又将泥浆凑近鼻尖轻嗅,一股清冽的土腥味钻入鼻腔,却不像普通泥土般刺鼻。她忽然想起《江南风物志》中那段记载:“昌南镇有高岭土,白如雪、细如粉,可制上等瓷器。”

心跳倏然变快,她小心翼翼将泥土在掌心摊开,捻去其中细小砂石。那泥土竟如丝绸般顺滑,在指间留下细腻白痕。

她猛的起身,因蹲久眼前发黑,不得不扶住身旁老槐树。

庄子上的佃户赵伯从远处走过来,手上提着手桶,皱纹里夹着几分无奈的笑意。“小丫头,又在玩泥巴?”

沈知若嘴边扯出一个乖巧弧度。“我只是瞧瞧。”

赵伯笑着摇头,佝偻着背去溪边打水。沈知若三年前见过他。母亲来庄上看收成,把她带在身边。那时赵伯对母亲甚为感激。三年而已,赵伯看上去似老去十岁。庄上之人都觉得她这位大小姐晦气,大多刻意疏远。

只有赵伯,偶尔与自己闲谈数句。

回到自己破旧房间,她从床底拖出一个木箱,翻出那本已经泛黄的《江南风物志》。这是母亲生前喜欢的一本书,书间夹了几片干枯花瓣,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。

翻到记载瓷器的几页,再次比对今日发现。高岭土,如果真的能制成瓷器......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中成形。

接下来的日子,她每天都会跟着大家去山涧边,挖取那些白色泥土带回。

用粗布将泥土包好。每每此时,赵伯都会“不经意”挡在她身前。

沈知若感激他的暗中相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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