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 鬼画招魂(1/2)
攥着那张恢复冰凉的纸,我像丢了魂似的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摸。夜风刮过苞谷地,叶子哗啦啦响,听着就像有无数只脚在后面撵。脑子里全是砖窑里那蹿高的蓝火苗,纸上流的金光,还有脚底下那要命的震动。
这图不是个好东西!它能招鬼!还能惹火!连山肚子里的东西都能惊动!
那个死掉的矿工,他画的不是路,是催命符!
可……可要是扔了它,娘咋办?万一娘的下落,就跟这鬼画符有关呢?
心里头两个念头打架,打得我脑仁疼。走到家门口,院门虚掩着,透出点昏黄的煤油灯光。有妹大概还在伙房收拾。
我没敢进屋,蹲在院门外的石墩子上,把那张纸摊在膝盖上,借着月光死盯着看。除了那个歪歪扭扭的螺旋符号,再也看不出啥名堂。可就是这玩意儿,差点要了我的命。
正盯着发愣,突然——后脖颈子一凉!像是有人在我脖子后面吹了一口气!
我浑身汗毛倒竖,猛地回头!
身后空空荡荡,只有黑黢黢的夜和摇晃的苞谷杆。
是风吗?可那口气,冰凉刺骨,带着一股……一股熟悉的土腥和铁锈味!跟矿坑里的味道一模一样!
“阿土!”
我吓得怪叫一声,从石墩子上弹起来,手里的纸差点掉地上。心脏咚咚狂跳,我死死攥着纸,眼睛惊恐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。
它们跟出来了!那些东西,跟着这图,从山里跟到我家了!
这个念头像盆冰水,从头顶浇到脚底板。我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,“砰”地一声撞上院门,手忙脚乱地插上门栓,后背死死抵住门板,大口喘气。
有妹听见动静,举着油灯从伙房出来,看见我脸色煞白、浑身发抖的样子,吓坏了,“阿巴阿巴”地比划着问我咋了。
我摆摆手,说不出话(也发不出声),只能指着外面,又指着自己手里的纸,脸上肯定是见了鬼的表情。
有妹似乎明白了啥,脸色也白了。她赶紧把我拉进屋里,又示意望梁去把爹叫回来。
爹很快回来了,一身露水,带着牛马的腥气。他看我瘫在椅子上,手里死死攥着那张纸,眉头拧成了死疙瘩。他蹲在我面前,浑浊的眼睛盯着我,又看了看我手里的纸,突然伸手,想把纸拿过去。
我像被蝎子蜇了似的,猛地缩回手,把纸紧紧捂在胸口。
不能给爹!这玩意儿邪性!沾上要倒大霉的!
爹的手僵在半空,叹了口气,没再强求。他起身,从里屋摸出半瓶兑了雄黄的包谷酒,硬给我灌了两口。又让有妹找来一截桃木枝,放在我枕头底下。农村的老法子,说是辟邪。
这一夜,我根本没敢合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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