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地火焚邪(1/2)

连滚带爬地逃出量角器洞,一头栽倒在刺眼的日头底下,我像条被扔上岸的鱼,张着嘴,胸口剧烈起伏,却吸不进多少氧气。

脑子里,那些“矿吼子”的哭嚎还在嗡嗡作响,脖子上的旧伤和新添的头痛搅在一起,突突地跳着疼。怀里那个破本子,这会儿不烫了,变得冰凉,像块从坟里扒出来的棺材板,硌得我心口发慌。

量角器洞是个开关!底下压着更邪门的东西!那个死掉的矿工,是用命在画警告!

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着我。我不能就这么算了。可再进去,就是送死。那些东西,能直接钻到人脑子里!

得想别的法子。

我瘫在草丛里,直到日头偏西,身上的冷汗被风吹干,留下黏腻腻的一层盐渍,才勉强撑着爬起来。头晕眼花,走起路来脚底发飘。我没直接回家,怕有妹他们看见我这副鬼样子担心。我绕到屋后山的苞谷地边上,找了个背风的草窠子,蜷着躺下。

夜里,我发起了高烧。

一会儿冷得像掉进冰窟,一会儿热得像被架在火上烤。噩梦一个接一个:一会儿是那双掐我脖子的冰手,一会儿是那个蜷缩的矿工干尸突然抬起头,露出我娘的脸!一会儿又是那台量角器机器,“嘎吱嘎吱”地拧着我的骨头……

“阿土!阿土!阿土!”

我在梦里拼命地喊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不知道昏睡了多久,感觉有人往我嘴里灌温热的米汤。我费力睁开眼,模糊看见有妹哭肿的眼睛和望梁焦急的脸。爹蹲在旁边,闷头抽着旱烟,眉头锁成了疙瘩。

我这是……病了多久?

在家躺了三天,喝了有妹熬的苦得扎嗓子的草药,我才勉强能下地。人瘦了一圈,眼窝深陷,走路还打晃。脖子上的淤青变成暗紫色,看着更吓人了。有妹和望梁不敢问我咋弄的,只是默默地把饭菜端到我床边。

爹在我能坐起来那天,蹲在门槛上,背对着我,哑着嗓子说了句:“川啊……要不,就算了吧。人各有命。”烟锅里的火,明明灭灭。

我没吭声,只是攥紧了拳头。算了?娘可能就在底下遭罪呢!我能算了吗?

又养了两天,身上有点力气了。我趁着有妹他们下地,挣扎着爬起来,把那个冰冷的破本子揣进怀里,又拎起了墙角的镰刀。这次,我没往山里去,而是朝着村子另一头、早年废弃的老砖窑走去。

老砖窑离村子不远,就在去挑水的路上,我家的一块地边。

不过,虽然窑边住着一户人家,但旁边就是坟,有十几座,有老坟也有新坟。听说窑口底下,连着一条很深的地火脉,早年烧砖全靠它。老辈人讲,地火至阳,能克阴邪。我寻思着,量角器洞底下那东西阴气那么重,是不是怕火?特别是这种从地底下冒出来的“真火”?

砖窑塌了大半,只剩下个黑黢黢的洞口,往外冒着淡淡的硫磺味。

我扒开洞口的杂草,一股热浪扑面而来。里面很深,斜着往下。我捡了根粗树枝当拐杖,小心翼翼地往下走。

越往下,温度越高,岩壁摸着都烫手。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味和烟尘,呛得人直咳嗽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