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裂隙追踪(1/2)

大哥望山带着失望和担忧回花贡去了。

家里又恢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沉默。爹蹲在门口抽了几天烟,眼神空茫茫地望着薄刀地包几天,又背上篾帽,拿上竹棍,出门去了。

大山岩。豹子段。绝壁飞岩。

这些地名和大哥的描述,在我脑子里和那片硫磺河山谷的景象疯狂地交织、碰撞。

那条奔腾的乳白色河水,那昏黄的光线,那悬挂兽骨的木桩……它们会不会,就藏在豹子段那两座刀锋一样的山崖底下?那个不为人知的洞口,是不是就开在乱坟岗的某块巨石后面?

这个念头一旦生根,就再也挥之不去。

我必须再去验证。这一次,目标更明确——我要在已知的地下网络里,寻找可能通向大山岩方向的岔路或裂隙。

我重新检查了装备,绳索、马灯、镰刀、烧熟的红薯,还有那块用油布小心翼翼包好的包头布和烂地图。这一次,我像是要去赴一场与幽灵的约会。

我没有再走量角器洞那条远路,而是直接从寨子后山一个更隐蔽的、被称为“风吼隙”的小裂缝钻了进去。这条缝隙狭窄陡峭,但据说能通到地下河的更上游。裂缝里阴风阵阵(我能感觉到气流猛烈吹过皮肤),因此得名。

我在黑暗中艰难攀爬,依靠手指触摸岩壁的凹凸和绳索的牵引。爬了不知多久,前方传来微弱的水声震动。钻出缝隙,我果然站在了一条水流更急、河道更窄的地下河岸边。这里空气冰冷,河岸两侧是高耸的岩壁,看不到那个发光的大殿。

我沿着河岸向上游走,努力回忆着大山岩的大致方向。

地下完全没有参照物,只能凭感觉和岩层的走向粗略判断。走了很久,河道开始分岔,出现了几条支流。我选择了其中一条水流相对平缓、但空气更显潮湿阴冷的岔路。

这条支流通道越来越窄,顶上垂下的钟乳石几乎要碰到头皮。水声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寂静,静得能听到(感觉到)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震动。马灯的光线在这里也似乎被吞噬了,照不了多远。

突然,我脚下一滑,踩进了一个隐藏在水边的淤泥坑里!

淤泥瞬间没到大腿,一股强大的吸力把我往下拽!我拼命挣扎,抓住岸边一块凸起的石头,才勉强把身子拔出来,弄得浑身腥臭的污泥。惊魂未定,我靠在岩壁上喘气,马灯的光照亮了刚才陷进去的那个泥坑。

泥坑边缘,混在黑色的淤泥里,有一个半埋着的、闪着微弱金属光泽的东西!

我小心地用镰刀把它撬出来,在衣服上擦干净。是一个生锈的、老式手电筒上的灯碗!虽然锈迹斑斑,但绝对是近代的工业制品!

又一件近现代的物品!出现在这条偏僻的支流河边!

是以前探险者遗落的?还是……那些利用地下通道的人,也曾走过这条路?

这条路的尽头,会不会真的通向某个靠近村寨的出口?

这个发现让我精神一振,忘记了刚才的狼狈。

我继续前行。

通道开始向上倾斜,出现了人工开凿的简陋台阶,虽然粗糙,但绝非天然形成。台阶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苔藓,看来很久没人走过了。

沿着台阶向上,空气逐渐变得干燥,并且有了一丝极微弱的、不同于地下河腥味的、带着草木和泥土气息的气流!是从上方传来的!

我激动起来,加快脚步。台阶的尽头,是一个仅容一人爬行的、向上延伸的狭窄裂缝!那丝新鲜空气,正是从裂缝里透下来的!

我熄灭了马灯(节省煤油),靠着从裂缝透下的极其微弱的光线,手脚并用地向上爬。

裂缝时宽时窄,岩壁粗糙,磨得我手肘和膝盖生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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