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8章 棺材钉(1/2)

拼尽最后一丝力气,终于把吴探山背到凡海大爹家。

“阿土!阿土!”

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
我把吴探山小心地放在屋前干燥的泥地上,自己撑着膝盖,大口喘气。

此时身上一点力气都没了,手背的硬块又开始一跳一跳地胀痛,右臂从肩膀到指尖都残留着那种冰针扎过的酸麻。

凡海大爹比划问我:“这是哪个?”

我告诉他,我也不认识,是在洞里碰上的。并比划着请他救救他。他让我帮着把吴探山抬到一条长凳上,躺好,然后开始施救。

他拿来一条矮凳子,坐在凳子上,号了号吴探山的脉。

然后又检查起吴探山身上的伤。吴探山惨白着脸,螺旋状的裂口已经变成暗紫色。大体检查一遍后,凡海大爹鼻翼微微翕动,像是在嗅什么味道。好大一会儿,他才缓缓起身,像要去准备什么药物。

果然,他从屋角一个藤条编的筐里,拿出几样东西。

一个是豁口的粗陶碗,一个是一包用油纸裹着的暗绿色药粉,还有一小块看起来硬邦邦的、黄褐色的药物,像是陈年的蜂蜡。

我以为他是给吴探山用。

没想到,他走到我面前,抓起我缠着布的手,用剪刀小心地剪开,露出紫亮肿胀、边缘开始溃烂流着黄水的硬疙瘩。

“毒走深了。”

凡海大爹摇摇头。

“那洞里的硝气,只是暂时压了压,拔不掉根。你这手,再拖几天,怕是要烂到骨头去了。”

他没问我怎么搞的,转身去灶边,用那把熏得乌黑的陶壶倒了半碗温水,又从一个瓦罐里舀出一点灰白色的粉末(像是碾碎的石螺壳),混进那包暗绿药粉里,在陶碗中调成一种粘稠的、散发刺鼻气味的糊状物。然后,他用一把小木片,挑起那药糊糊,厚厚地敷在我手背的溃烂处。

药糊触及伤口的瞬间,我痛得浑身一哆嗦。

这感觉比在洞里被“石痈”“盯上”时还疼,像有人拿着烧红的铁钎在溃烂的肉里烙。我咬紧牙,强忍着,额头上不停地冒冷汗。

“忍着。这是在拔毒,把烂肉里的‘病气’逼出来。”

凡海大爹比划道。

敷好药,又用一块相对干净的旧布重新给我包扎上,比我自己缠的紧实得多。

“这药猛,明天这时候,脓水会流得多,烂肉会发白,你得自己把那些发白的烂肉剔掉,再敷一次。能不能保住这只手,看造化。”

处理完我的手,他才转向吴探山。

他又掰开吴探山的眼皮看了看,又探了鼻息,听了心跳。然后,才用手指极其小心地触摸吴探山脸上那些暗紫色的螺旋裂口。

“这不是人弄的伤。”

凡海大爹比划着告诉我。

“也不是寻常的毒,或者山里野兽的抓咬。这印子……带着‘念’,很凶的‘念’。像是被什么东西‘看’了一眼,那‘看’的力道,直接刻在肉上了。”

这么玄乎?

他转头看着我,比划道:“青光眼洞最里头碰到的?”

我差点惊掉下巴。拨浪鼓似的点头。

想不到凡海大爹这么神,不用问就知道了。接着,我指了指吴探山,又比划着“门”、“眼睛”、“钥匙”这些破碎的概念,想告诉他吴探山笔记本里记的东西,还有洞里那些青雾、低语,以及最后“眼珠”顶针的异变。

凡海大爹仔细地看我比划。

等我比划完,他才慢慢抬起手:“青光眼洞的‘眼’,是‘瞎眼’、‘乱眼’,进去的人会眼花,心慌。但更邪的说法,是那洞的‘眼’,不是用来‘看’外头,是用来‘关’里头的东西的。那洞里,可能关着‘看’的东西。人进去了,被那东西‘看’到,魂就会被‘看’伤,看疯,看死。身上,有时候就会留下这种……被‘看’过的印子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地看着我,又举起手:“你说‘钥匙’?还有什么东西发烫发光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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