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 在鬼门关抢人(1/2)
吴探山瘫卧在冰冷湿滑的地上,像一个气被抽空的布袋。
他脸上、脖颈上那些螺旋状的渗血裂口,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。喉咙里“嗬嗬”的抽气声越来越弱,眼白上的血丝却像活物般微微蠕动。
我僵在原地,浑身发冷。救,还是不救?
救,怎么救?这洞里的诡异,这“影”留下的伤口,我连看都看不懂。凡海大爹的药膏能治“石痈”,能治这“漩涡”裂口吗?我自己都一身毒伤,喉咙里堵得像塞了把沙子。
不救?就看着他死在这儿?
他也许知道更多关于“门”、关于这些洞、甚至……关于娘那个年代的秘密。他笔记本里的“镇已弱,小心影”,那“影”是不是就是这东西?娘当年如果也靠近过“门”,是不是也……
我狠狠咬了下舌尖,血腥味和刺痛让我从瞬间的恍惚中清醒。
不能耽搁,无论救不救,都得先离开这片青蒙蒙的光雾。这里太邪性,看久了眼睛胀痛欲裂,脑袋里那嗡嗡的低语声越来越清晰,像无数只虫子在脑袋里爬。
我蹲下身,先用没受伤的左手试了试吴探山的鼻息。
极其微弱,但还有。他身上的解放鞋和深绿外套都湿透了,沾满泥污。我费力地将他翻过来,让他背朝上。他比我想象的沉,手臂和腿脚软绵绵的,使不上一点力,真像是骨头都被抽走了。那些螺旋裂口在背上、肩胛骨位置更多,密密麻麻,看着人头皮发麻。
我解下腰间的尼龙绳。
这原本是我给自己留的退路。现在,我把它从钟乳石上解下,一端紧紧捆在吴探山的腋下,打了个死结。另一端,重新捆回自己腰上,但留出一大截,在手里攥着。我不能把他丢在这里,但带着他,我自己也危险。
“撑着点。”
我对着无声无息的吴探山比划,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感知。然后,我半拖半拽,拉着他,开始沿着来路,艰难地往回挪。
返回的路比来时难了十倍。
每一步都要用尽全力对抗地面的湿滑和吴探山死沉的重量。手电光在弥漫的青雾中左冲右突,像被困住的萤火虫。视线越来越模糊,重影严重,看脚下的路都像有三四条岔道。眼球的胀痛变成了尖锐的刺痛,太阳穴的血管突突狂跳,那嗡嗡的低语声产生的震动几乎要盖过我自己的心跳和喘息。
“嗬……门……别进……全是……眼睛……”
背上的吴探山忽然又发出几声破碎的呓语,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,带动绳子一拽,我脚下一滑,差点摔倒。我赶紧稳住,心提到嗓子眼。他还没完全昏死,那“影”还在折磨他?
我不敢回头看他脸上又出现了什么变化。
咬着牙,拼命回想进来时做的那些简陋标记——石壁上一个突出的疙瘩,地面一块颜色稍深的苔藓。可在这青光弥漫、视线扭曲的环境里,那些标记也变得难以辨认。
走了大概几十步,前方青雾中,隐约出现了那根半掩着缝隙的巨大钟乳石的轮廓。快到了!我精神一振,加快脚步。
就在距离那钟乳石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,我攥着绳子的右手,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剧痛!
不是“石痈”硬块的胀痛,也不是青光带来的眼球刺痛。是另一种冰冷、锐利、仿佛有无数根极细的冰针,顺着掌心烙印的位置,狠狠扎进皮肉、钻进骨头缝里的剧痛!
“呃啊——!”
我闷哼一声,差点松手。
低头看去,右手掌心那枚“眼珠”顶针,此刻烫得像一块烧红的炭!那偏斜的“眼珠”符号,竟然幽幽地发出暗红色的光,光穿透我紧握的手指,在青蒙蒙的雾气中格外刺眼!而烙印处传来的冰冷锐痛,与顶针的滚烫红光,正在我掌心疯狂地撕扯、冲撞!
与此同时,我背上拖着的吴探山,身体再次剧烈地抽搐起来,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、短促的“咯咯”声,像是骨头在被强行拧断!
“眼睛……它……看到了……钥匙……回来了……” 他破碎的呓语夹杂在抽搐中,充满极致的恐惧。
它在看着我们!“影”?还是“门”里的东西?因为我带着“钥匙”(顶针)回来了?还是因为吴探山这个“闯入者”要离开了?
这个念头让我毛骨悚然。
我再也顾不上许多,用尽全身力气,连拖带拽,几乎是踉跄着扑向那根钟乳石后的缝隙!手心的剧痛和背上的负重让我眼前阵阵发黑,几次差点绊倒。掌心顶针的红光越来越亮,几乎要烫穿我的皮肉,那冰冷锐痛也蔓延到了整条右臂,手臂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终于,我拖着吴探山,狼狈不堪地挤进了那条狭窄的缝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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