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7章 “白影”和“鬼脸”的底细(1/2)
梳子潭的白影,豁嘴洞的鬼脸,它们竟然在这里“勾结”、“私通”,难怪它们都带有疑似娘的信息。那它们为何都同时带有疑似娘的信息呢?
要搞清这些问题,我得先搞清“白影”和“鬼脸”到底是什么来头?
我先撤出洞来,去了幺爷爷家。
幺爷爷正在院子里晒太阳,看我比划问梳子潭和豁嘴洞鬼怪的事,他眯起眼,神秘兮兮地看着我。
见到他那副表情,我就知道这洞中的妖怪,并非只有我碰上,也并非从来就没有人知道。
“梳子潭那白影子啊……”
幺爷爷拉开他的大嗓门。
“寨里人传,有说是早年一个被负心汉骗了身子、又推下潭的外乡女子,怨气不散。也有说,更早时候,有一女娃,被寨子用邪法沉了潭,镇在山眼上,守什么东西的。她那影子就成了潭里的‘伥’,怨毒得很,常出来吸人的魂。”
“你娘当年……不就在潭边碰到过吗?”
他顿了顿,看向我。
“你娘胆子大,不信邪。有年去潭边摸螺蛳,不幸撞上了。差点被去当了替身。你娘八字大,压住了。可跟这邪物结了怨。”
“那豁嘴洞里的呢?”我急切地比划。
“豁嘴洞?”幺爷爷摇头。
“那洞邪性,但里头具体是啥,说法很多。
有说是古时候炼邪术的方士死里头了,阴魂不散。也有说是早年间寨子里处置‘不干净’的东西,扔进去的,怨气攒成了形。不过,我倒是听我爷爷那辈人提过一嘴,说那洞里困着的,不一定是人变的。”
“不是人?”
“嗯。像是……‘地缚灵’的一种,但不是人魂,是这山里头某种东西,沾了太多血煞凶气,天长日久,自己‘活’了,成了精怪。它没个固定形貌,就爱披着它‘吃’掉或弄到的、带着强烈念想的东西,变着法子吓人、害人。”
“爱披着它‘吃’掉或弄到的、带着强烈念想的东西”?
我突然警觉起来。难道我娘······
幺爷爷看我神色不对,顿了下来,张大眼睛问:“咋啦?”
我急促地告诉他:“那它身上披着我娘的衣服!”
幺爷爷放松了一下身体:“哦!这个不奇怪,披着你娘的衣服,不一定就‘吃’了你娘,也有可能是通过别的途径获得你娘的衣服。”
“只不过······你娘的衣服……要是真在它手里,那它扮成你娘的样子,也不稀奇。它就好这口,用你亲人的模样,磨你心神,再找机会下手。”
幺爷爷说到这里,我听得后背发凉。
我突然沉默下来。
幺爷爷不知是不是打消我的顾虑,他又说,“那东西要得到寨子里人的东西很容易,每年发大水,杂七杂八的东西往洞里冲。你娘的衣服,说不定不要了或是晾在院子里忘了收,被大风吹到沟里,遇上发大水就冲到那里去了。”
“大水?”
幺爷爷的解释似乎很有道理。而我,也希望是这样。
辞别幺爷爷,我脚步有些发飘。
白影的来历(怨灵\/水伥),鬼脸的真身(地缚精怪),以及鬼脸获得娘衣物的可能途径(洪水),都有了眉目。但还是觉得不踏实,于是,我又想起了一个人,准备再找他打听打听。
此人是大冲寨子的老石匠。
早年负责巡视水源、堤坝,这些地方的人事鬼事没有比他更清楚的。老石匠耿直,听我提到梳子潭有没有和我娘有关的事,他一下来了精神,提高声音说道:“有呀!”
然后他点起一袋呛人的叶子烟,边咂吧着烟边说道:“那会儿我还年轻,有天,我在远处山坡上,看见你娘在梳子潭边不知在干啥子,像掉了啥东西在潭边,来回在那找。后来,我又突然看到她在潭边挣扎,但旁边又没见啥,我觉得很奇怪,就跑过去看。”
“这一看,我惊呆了!”
“看你娘在潭边踉踉跄跄地挣扎,突然明白过来,这不会是中邪了吧!于是拿起手中的梢鞭(驱牛用的),抽了过去。果不其然,抽了两鞭后,你娘清醒过来。她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。我这下断定她是中邪了。她当时手中的镰刀,胡乱砍,石头也不放过,只见她拿着的镰刀都缺口了……”
“等她完全回过神来,我问她咋了,她嘴唇哆嗦,半天才说,‘水里有东西……’ 她当时眼神有点直,指着墨绿的潭水,‘那底下……有张白脸……瞪着我……’”
老石匠吐出一口浓烟:“后来还是我扶她离开潭边的······”
趁老石匠把烟管磕碰鞋子抖出余下的一点烟锅巴时,我似乎明白了,眼前所遇到的一切。
看我像明白了什么,老石匠放好烟管又说道:“我们这里看过水的人都知道,说有些深潭,连着地下阴河,年月久了,里面会生出‘水魈’。这东西没固定形状,爱化成诱人的模样,或者就是一张惨白浮肿的脸。力气大,在水里能拖牲口,也拖人。”
“水魈记仇,你娘似乎伤了它,后来你娘不是把那把镰刀也扔了吗?因为,砍过水魈,可能沾了它的‘阴秽’。”
虽然我没有印象,那应该是还没有生我时候的事,但白影和鬼脸是何物,以及它们为何有我娘的信息,至此我几乎清楚了。
水魈!地缚精怪!
一切豁然开朗。
梳子潭的白影,是积怨水魈。豁嘴洞的鬼手,是地缚精怪。
它们能在豁嘴洞深处“勾结”,可能因山体内部水脉相通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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