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心尖宠儿(1)。(2/2)

苏清鸢失笑,她对这些可没兴趣。不过,去宫里看看也好,能接触到更高层面的人,了解更多的信息。

“知道了。你去准备一下吧,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首饰。”

提到这个,绿萼的兴奋就蔫了下去:“姑娘,我们……我们没什么好衣服啊。上次做的那身浅绿色的衣裙,已经是最好的了。首饰也只有一支银簪。”

原主不受宠,月例少得可怜,根本买不起好东西。

苏清鸢叹了口气:“算了,就这样吧。干净整洁就好。”她对这些外在的东西并不在意。

但绿萼还是觉得委屈:“姑娘,这要是去了宫里,肯定会被其他贵女笑话的。”

“笑话就笑话,”苏清鸢淡淡道,“我又不是为了让她们看才去的。”

话虽如此,苏清鸢心里还是盘算着。在这个看脸看身份的时代,太过寒酸确实容易被轻视。她得想个办法,既不张扬,又能让人眼前一亮。

她环顾四周,目光落在窗台上的一盆栀子花上。那是原主唯一喜欢的花,养得极好,此刻正开得灿烂。

一个念头闪过脑海。

赏花宴那天,苏清鸢并没有穿新衣服,依旧是那身浅绿色的衣裙,但绿萼仔细地浆洗过,显得干净利落。她没有戴任何首饰,只是在发髻上插了一朵新鲜的栀子花。

她的头发被绿萼简单地盘起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秀的脸庞。栀子花的清香萦绕在她周身,与她身上那份淡然恬静的气质相得益彰,竟有种别样的清丽脱俗。

苏明玥看到她时,眼中满是鄙夷:“哼,穿得这么寒酸,也好意思去宫里?真是丢我们相府的脸!”

苏清鸢懒得理她,径直上了马车。

马车缓缓驶向皇宫,苏清鸢撩开窗帘,看着外面繁华的京城街道。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看到这个世界的样子,车水马龙,人声鼎沸,充满了生机。

她知道,这次赏花宴,绝不会只是简单地赏赏花而已。京中贵女公子云集,这其中,不知藏着多少算计和阴谋。而她这个意外闯入的“异类”,又会在这场暗流涌动的宴会中,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?

御花园果然名不虚传,奇花异草争奇斗艳,亭台水榭错落有致,处处透着皇家的奢华与精致。

前来赴宴的贵女公子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,谈笑风生。他们穿着华丽的服饰,佩戴着精美的首饰,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贵族的矜持与骄傲。

苏清鸢的出现,无疑像一股清流,却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她安静地站在角落,看着眼前的一切,像一个旁观者。

“那不是相府的庶女苏清鸢吗?怎么也来了?”

“听说她前几天撞伤了头,难道是撞傻了?穿成这样也敢来参加皇后娘娘的宴会?”

“你看她头上那朵破花,真是笑死人了!”

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耳中,苏清鸢充耳不闻。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。

就在这时,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:“清鸢妹妹,你也来了。”

苏清鸢转头,看到一个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朝她走来。这女子容貌温婉,气质娴静,正是吏部尚书的嫡女,柳嫣然。原主的记忆里,柳嫣然是为数不多对她还算友善的贵女。

“嫣然姐姐。”苏清鸢礼貌地回应。

柳嫣然走到她身边,上下打量了她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笑道:“妹妹这身装扮倒是别致,很适合你。”她是真心觉得,苏清鸢这样素净的打扮,比那些满身珠光宝气的女子更让人舒服。

苏清鸢微微一笑:“多谢姐姐夸奖。”

有了柳嫣然的搭话,那些议论的声音小了些。柳嫣然拉着苏清鸢说了些家常话,气氛还算融洽。

突然,人群一阵骚动,纷纷朝入口处望去。

“快看,是靖王殿下!”

“哇,靖王殿下好帅啊!”

苏清鸢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,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。

只见一个身着玄色蟒袍的男子走了进来,身姿挺拔,气势凛冽。正是那天在相府外遇刺的那个男子!

原来他是靖王?

苏清鸢脑海中瞬间闪过关于靖王的记忆。萧玦,当今圣上的亲弟弟,手握重兵,战功赫赫,是大靖朝最有权势的王爷之一。但他性情冷僻,手段狠辣,在朝中树敌颇多,也深受皇帝的忌惮。

那天刺杀他的人,想必就是他的政敌吧。

萧玦的目光扫过全场,最终定格在了角落里的苏清鸢身上。当看到她发髻上的栀子花时,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。

苏清鸢下意识地想躲开他的目光,却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坦然地迎了上去。

四目再次相对,这一次,距离更近了。萧玦的眼神依旧锐利,但似乎多了些别的东西。

就在这时,皇后娘娘驾到,众人连忙行礼。

皇后端坐在主位上,雍容华贵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,目光缓缓扫过众人。当看到苏清鸢时,她微微顿了一下,随即笑道:“这位就是苏相的二小姐吧?果然是个清秀的姑娘。”

苏清鸢连忙行礼:“臣女苏清鸢,参见皇后娘娘,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

“起来吧,”皇后温和地说,“听说你前几日受了伤,如今看来,倒是大好了。”

“多谢娘娘关心,臣女已无大碍。”

皇后点了点头,没再多问,开始与众人谈笑风生。

宴会正式开始,歌舞升平,觥筹交错。

苏清鸢没什么胃口,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,偶尔吃几口面前的点心。

苏明玥却很活跃,频频向各位皇子公子示好,尤其是太子。她一心想成为太子妃。

突然,太子端着酒杯,走到苏清鸢面前,笑道:“苏二小姐,孤敬你一杯。”
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清鸢身上,有惊讶,有嫉妒,也有幸灾乐祸。

苏清鸢有些意外,但还是起身,端起面前的茶杯:“回太子殿下,臣女不胜酒力,以茶代酒,敬殿下。”

太子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她会拒绝,但也没生气,笑道:“也好。”

两人象征性地碰了一下,太子转身离开。

苏清鸢刚坐下,就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。她转头,看到萧玦正看着她,眼神晦暗不明。

她心里咯噔一下,这位靖王殿下,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?

果然,没过多久,萧玦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。

“苏二小姐,本王也敬你一杯。”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。

苏清鸢再次起身,依旧端着茶杯:“王爷恕罪,臣女实在不能饮酒。”

萧玦看着她手中的茶杯,又看了看她发髻上的栀子花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怎么?太子的酒能以茶代,本王的酒就不行?”

这话一出,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。谁都知道,靖王和太子不和,萧玦这是故意刁难苏清鸢啊。

苏清鸢眉头微蹙,她没想到萧玦会如此咄咄逼人。

她深吸一口气,缓缓道:“王爷说笑了。在臣女看来,太子殿下和王爷都是尊贵之人,并无高低之分。只是臣女确实不善饮酒,若是因此扫了王爷的兴,还请王爷恕罪。”

她的语气不卑不亢,既给了萧玦面子,又坚持了自己的原则。

萧玦看着她清澈的眼睛,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畏惧,只有坦然。他心中的那点莫名的烦躁,竟然渐渐平息了。

他沉默了片刻,随即仰头饮尽杯中酒,淡淡道:“无妨。”说完,转身离开了。

一场风波似乎就此平息,但苏清鸢知道,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。她能感觉到,萧玦对她的兴趣,已经不仅仅是那天的一面之缘了。

而这份兴趣,对她来说,不知道是福还是祸。

赏花宴后,苏清鸢在京中贵女圈里算是有了点“名气”,不过大多是负面的。有人说她不知好歹,竟敢怠慢靖王;有人说她心机深沉,故意在太子和靖王面前刷存在感。

苏清鸢对此毫不在意,依旧过着自己平静的日子。她知道,嘴长在别人身上,她管不了,也不想管。

这天,她正在院子里晾晒自己炮制的草药,绿萼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。

“姑娘,不好了!外面……外面来了好多靖王府的人!”

苏清鸢心里一紧:“他们来做什么?”

话音刚落,一个穿着侍卫服饰的人就走了进来,态度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苏二小姐,我家王爷有请。”

苏清鸢皱眉虽然心中疑惑,但她知道靖王身份尊贵,不可轻易得罪。“我这便随你去。”苏清鸢镇定地说道,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,便跟着侍卫前往靖王府。

到了靖王府,苏清鸢被带到一间偏厅。不一会儿,萧玦走了进来,他的脸色有些苍白,脚步也略显虚浮。苏清鸢心中一动,意识到他可能是旧伤未愈。“苏二小姐,本王今日请你来,是有一事相求。”萧玦开门见山地说,“本王近日旧伤复发,宫中太医的药却不见效,听闻你懂医术,能否为本王诊治一番?”苏清鸢略作思索后点头,走上前为他把脉。她仔细诊断后,心中已有了对策。“王爷,您这伤需用几味特殊的药材慢慢调理,再配合针灸之法,定能好转。”苏清鸢有条不紊地说道。萧玦看着眼前认真专注的苏清鸢,心中对她又多了几分欣赏。

“好,便依你所言。”萧玦说道。苏清鸢随即写下药方,让绿萼去抓药。之后,她又拿出银针,准备为萧玦施针。萧玦有些狐疑地看着银针,苏清鸢解释道:“王爷不必担忧,这针灸之法能通经络、调气血,对您的伤势恢复大有帮助。”萧玦虽然心中存疑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苏清鸢手法娴熟地将银针扎入穴位,萧玦只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动,疼痛竟减轻了不少。他不禁对苏清鸢的医术多了几分信任。接下来的日子,苏清鸢每日都会来靖王府为萧玦诊治。两人相处间,萧玦愈发觉得苏清鸢与众不同,她聪慧、善良又有主见。而苏清鸢也在与萧玦的接触中,发现他并非传言中那般冷酷无情。随着时间推移,靖王府里的气氛渐渐有了微妙的变化,两人之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情愫在悄然滋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