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章 共同敬仰（1）。（1/2）

咸涩的海风卷着雨丝扑在舷窗上，林深握紧船舵的手背暴起青筋。科考船在惊涛骇浪中像片枯叶，仪表盘的红光将他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。

林教授！声呐显示东北方有异常生物信号！实习生小唐抓着扶手踉跄冲进驾驶舱，防水服还在往下滴水。

林深瞥了眼雷达屏幕，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诡异的黎明。当时他正在采集浮游生物样本，望远镜里闪过一抹幽蓝，像是传说中的人鱼尾鳍。这个荒诞的念头此刻在惊雷中愈发清晰，他猛打方向盘：调头！

探照灯刺破墨色海水，浪尖上漂浮着一团海藻般的黑发。林深的心脏几乎停跳——那是个穿着月白长裙的姑娘，珍珠项链在锁骨间泛着微光。他纵身跃入怒海，咸腥的海水灌进鼻腔时，忽然看见少女脖颈后细密的银色鳞片。

实验室的恒温箱亮着幽幽蓝光。林深将听诊器贴在少女冰凉的手腕，电子屏上的心电图却始终是笔直的线。他盯着显微镜下的血液样本，那些泛着珍珠光泽的细胞正在缓慢分裂，与任何已知生物都不匹配。

你打算解剖我吗？沙哑的女声惊得他碰翻了培养皿。少女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，瞳孔是深海般的墨蓝色，指尖轻轻抚过脖颈间的珍珠项链：第三次了，林深。

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，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切出细碎的光斑。林深发现她说的竟是琉球群岛某个原始部落的濒危方言，那是他博士论文的研究对象。少女撑着实验台起身，珍珠坠子撞出清脆声响：我叫阿汐，潮汐的汐。

接下来的半个月，阿汐教会他辨认二十七种人鱼文字。他们在实验室用声呐仪模拟鲸歌，发现深海热泉附近的特殊频率能让珊瑚加速生长。每当林深追问人鱼族群的秘密，阿汐就望着东北方的海平线沉默，珍珠在月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晕。

暴风雨再次来临那夜，林深在古籍馆查到一串人鱼族的禁忌符号。他抱着资料冲回实验室，却看见三个戴着珊瑚面具的身影立在雨中。阿汐的珍珠项链悬浮在半空，每一颗珍珠都在迸发刺目蓝光。

记忆清洗要开始了。为首的老者举起镶嵌黑珍珠的权杖。阿汐突然转头看向二楼的露台，墨蓝瞳孔里泛起泪光。林深这才发现自己能听懂他们的语言，那些音节像潮水漫过神经末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