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 微微颤抖(1)。(1/2)

我握着玻璃滴管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
三十七摄氏度的恒温实验室里,冷气却顺着脊椎爬上来。面前排列着十二支水晶瓶,浅金液体在led灯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。这是第十三版配方,雪松与香根草的后调依然带着挥之不去的苦涩。

林老师,香精协会的邮件。实习生探进半个身子,他们说白檀劫的改版方案......

放桌上。我打断他,一滴汗珠落在实验记录本上,在数字间洇开墨痕。落地窗外梧桐树影摇晃,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。三个月前那场发布会又在眼前闪回——聚光灯下,我亲手调配的白檀劫被泼在红毯上,投资人的咒骂混着刺鼻酒精味:这就是你说的年度巨作?根本是烂木头泡福尔马林!

水晶瓶突然被夺走。我抬头看见一双琥珀色眼睛,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。陌生女孩不知何时站在操作台前,白大褂下露出靛蓝扎染裙摆,手腕上缠着褪色的五色绳。

后调发苦是因为桧木醇。她旋开瓶盖轻嗅,雪松精油遇到鸢尾根会产生类黄酮氧化反应。细长手指划过我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,你应该试试云南高山岩茶——不是市面上那些,要勐库东半山树龄三百年以上的古茶树。

我按住她要去碰恒温水浴锅的手:这里不是diy手作坊。出去。

您失去嗅觉了对吗?她突然说。我浑身血液凝固,实验室警报器红灯在余光里闪烁。上周打翻的乙酸异戊酯试剂瓶,监控记录应该已经......从您走进实验室开始,所有通风橱都开着,但您检查挥发度时从没凑近闻过。她举起自己手腕,我换了三种护手霜,您毫无反应。

落地窗透进的阳光在她发梢跳跃,我闻到若有若无的山苍子气息。这是云南傈僳族用来驱蚊的野果,十年前我在独龙江峡谷考察时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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