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 梁上有人(1)。(1/2)
这面唐代海兽葡萄镜品相完美,您看这铜锈......
我站在博古架前,指尖抚过冰凉的青铜镜面。镜钮处的海兽浮雕在掌心投下凹凸的阴影,斑驳绿锈里渗出丝丝寒意。柜台对面穿香云纱的老太太忽然凑近,浑浊的眼球在镜面反光中泛起诡异的青。
姑娘,她干枯的手指掐住我的手腕,这镜子会吃人。
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起来,是医院发来的催缴通知。我触电般缩回手,青铜镜哐当一声倒在红丝绒衬布上。再抬头时老太太已经不见了,只剩穿堂风卷着黄表纸在门槛处打转。
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痛。我盯着点滴管里缓慢坠落的药水,母亲浮肿的手背上爬满紫红色淤青。护士站的议论声断断续续飘进来:23床最多再撑两周......
夜班地铁的冷气钻进骨髓。我抱着装满冥币的纸箱推开古董店后门,月光正巧落在库房那面等身铜镜上。暗红斑驳的镜面突然泛起涟漪,有血色藤蔓从镜框蔓延而出,缠住脚踝的瞬间,我听见此起彼伏的唢呐声。
三小姐可算醒了!桃色襦裙的丫鬟往我太阳穴抹清凉膏,侯府的花轿都到二门了,您真要替二小姐嫁过去?
铜镜里映出陌生的鹅蛋脸,眉心一点朱砂痣红得妖异。记忆如潮水涌来:不受宠的庶女,病重的生母,还有镇北侯府那桩人人避之不及的婚事——据说新郎官在漠北中了毒箭,如今是个口不能言的瘫子。
妆匣第二层有包砒霜,丫鬟压低声音,二小姐吩咐的,等过了门......
花轿颠簸时,我摸到袖中硬纸包。这就是我的价值?在现代要当杀人工具,到古代还是杀人工具?掌心突然刺痛,低头看见那点朱砂痣渗出血珠,在嫁衣上晕开诡异的符纹。
红烛高烧的新房里,轮椅上的男人低垂着头。玄色喜服衬得他肤色冷白,搭在扶手上的指节因用力而发青。当我掀开盖头时,一缕黑发从他耳后滑落,露出颈侧新月形伤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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