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梦幻氛围（1）。（1/2）

晨雾在玻璃橱窗上凝结成珠，苏晚踮起脚尖擦拭朝露花房的招牌。薄荷绿围裙口袋里突然震动的手机险些摔落，她慌忙去接，却见屏幕上是花艺教室学员发来的请假消息。

指节叩击玻璃的脆响惊得她转身。隔着氤氲水雾，男人举着单反相机的轮廓像晕染的水彩画。他推门时带起风铃清响，沾着晨露的冲锋衣掠过门楣垂落的紫藤。

要买花？苏晚将剪刀藏到身后。男人身上带着雨后青苔的气息，卡其色工装裤沾着几片银杏叶。

镜头忽然对准她耳后别着的白山茶，快门声惊飞了窗外觅食的麻雀。这张照片，他翻转显示屏，逆光中的花瓣泛着珍珠光泽，能冲洗出来挂在店里吗？

苏晚的指尖在围裙上蜷缩。男人修长的手指划过陈列架上的永生花盒，我叫顾沉，自由摄影师。他说话时喉结在黑色高领毛衣下滑动，像暗河下游弋的鱼。

暮色染红绣球花瓣时，苏晚在账本上记下今日最后一单。玻璃门突然被推开，顾沉挟着晚风进来，冲锋衣换成了驼色羊绒大衣。他举起牛皮纸袋，威士忌的醇香从瓶口溢出。

用这个换你的故事。他径自坐在藤编椅上，长腿交叠时露出马丁靴上干涸的泥点，每朵永生花里都藏着秘密吧？

苏晚修剪玫瑰刺的动作顿住。落地灯在他侧脸投下阴影，睫毛在眼下织成蛛网。她想起午后整理花材时，从二楼工作室的百叶窗缝隙，瞥见他站在街角对着枯萎的法国梧桐按下快门。

秘密都在土壤里。她将蓝桉叶插入墨绿陶瓶，就像你拍的那些腐烂的玫瑰。

顾沉仰头喝酒时喉结剧烈滚动。他突然起身逼近，苏晚后退撞倒永生花盒，干燥的绣球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他们发间。他指腹擦过她眼尾，你总在偷看我。

苏晚在二楼工作室调配干燥剂时，月光正透过天窗流淌在操作台上。风铃乍响，她探身望去，顾沉倚在门框上抛接柠檬。他今天穿了靛青色衬衫，袖口卷到手肘，小臂纹着藤蔓缠绕的胶片图案。

来取照片？她将永生绣球花浸入二氧化硅颗粒。顾沉却举起拍立得，白光闪过时她下意识抬手遮挡。相纸缓缓吐出，他晃着逐渐显影的画面：你睫毛上有星尘。

暗房里红光如血。顾沉冲洗胶片时衬衫后背洇出汗渍，显影液的味道混着他身上的雪松香异常灼热。他指着某张底片：看这束光。暗室墙上，苏晚整理花架的侧影被百叶窗切割成琴键般的条纹。

暴雨突至的深夜，苏晚被雷鸣惊醒。暖黄壁灯下，浑身湿透的顾沉抱着相机蜷缩在店门口。他发烧的额头贴着她颈窝时呓语：她走的时候...带走了所有正片...

苏晚将他扶到阁楼，湿衬衫剥落时露出后背交错的疤痕。她蘸着薰衣草精油为他推拿，掌心下的肌肉突然绷紧。顾沉翻身将她压在榻榻米上，眼底燃着危险的暗火：你闻起来像要融化的蜂蜡。

晨光穿透纱帘时，操作台上的永生玫瑰渗出露珠。顾沉留下的拍立得粘着干涸的咖啡渍，背面潦草写着：有些花注定要凋零，但我会永远记得它绽放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