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神秘祝福(1)。(1/2)

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。

沈默站在花店门口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大褂口袋里的酒精棉片。玻璃门内飘来铃兰的甜香,混合着消毒水残留的味道,让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。

先生要买花吗?

声音从层层叠叠的洋桔梗后面传来,带着某种金属质地的清脆。沈默循声望去,看见一双沾着露水的帆布鞋,视线往上是被亚麻围裙勾勒出的纤细腰线,最后定格在女孩左耳的银色助听器上。

林小满踮脚去够最高层的满天星,围裙带子随着动作滑落肩头。她没注意到身后男人骤然收紧的瞳孔——在花枝晃动的瞬间,三片枯萎的玫瑰花瓣正飘飘荡荡落向她的发梢。

别动!

消毒液喷头撞进掌心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。沈默几乎是用手术台上持止血钳的力度扣动扳机,细密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型彩虹。林小满被惊得后退半步,后腰撞上大理石材质的收银台。

您这是...

花瓣。沈默从西装内袋抽出密封袋,镊子尖端精准夹住飘落的残瓣,枯萎植物携带的霉菌孢子是过敏性哮喘的诱发源。

收银台上的电子钟跳转到17:00,医院住院部的换班铃声穿透玻璃。沈默看着女孩耳后的助听器闪了闪蓝光,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多么荒谬的话。

抱歉。他收起消毒工具,白大褂衣摆扫过门边的风铃草,要一束不会掉花瓣的花。

林小满擦拭着溅上消毒水的工作台,目光追随着男人离开时在地砖上留下的水渍脚印。那些规整的圆形印记每隔三十厘米出现一次,就像用游标卡尺丈量过般精确。她摸了摸发间残留的潮湿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抓起便签本。

钢笔尖在纸面洇开墨迹:2023年3月14日,第五个对花粉过敏却来买花的客人。

梅雨季的第十三天,沈默在住院部走廊撞见了那抹亚麻色围裙。

沈医生早呀。林小满抱着向日葵花束倒退着走路,助听器上的小黄鸭挂坠晃个不停,今天要给612床的老奶奶送花吗?

沈默的视线扫过她运动鞋上干涸的泥点,消毒液喷头已经在掌心发热:探视时间还没到。

可是...女孩突然凑近,洗发水的柠檬香冲破消毒水屏障,你的白大褂第三颗扣子系错了。

沈默低头时,一缕长发擦过他滚动的喉结。等反应过来时,林小满已经哼着走调的歌谣消失在电梯间。他站在更衣镜前重新扣纽扣,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——从医八年,这是他第一次在值班前忘记检查仪容。

午休时分,沈默在更衣室发现了压在听诊器下的银杏叶。叶片被做成书签,叶脉间用极细的钢笔写着:不会掉花瓣的树,明天见。

当天深夜的急诊室,沈默在给车祸伤员缝合时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铃兰香。持针器突然打滑,弯针在无影灯下划出银色弧线。护士惊讶地发现,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沈医生,今晚的橡胶手套里沁满了冷汗。

台风登陆那晚,沈默在解剖室待到凌晨。当他推开后门时,暴雨中蜷缩在银杏树下的身影让瞳孔骤然收缩。

林小满浑身湿透,怀里却紧紧护着用雨衣包裹的盆栽。她仰起头时,助听器上的水珠顺着脖颈流进衣领:你说过...银杏不会掉花瓣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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