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雨后彩虹(1)。(1/2)
雨丝斜斜扫在工作室的玻璃窗上,沈青梧握着放大镜的手微微发颤。这幅民国时期的绢本设色花鸟图已经在她工作台上躺了三天,墨色晕染处隐约可见暗红斑块,像是凝固的血迹。
沈小姐?叩门声惊得她差点碰翻调色盘。转身时马尾辫扫过青瓷笔洗,几点朱砂溅在来人熨烫妥帖的西装裤脚。
男人后退半步,金丝眼镜后的眉头拧成川字。沈青梧认得这张脸——上周艺术周刊专访的封面人物,嘉德拍卖行最年轻的策展总监周砚白。此刻他正用消毒湿巾擦拭沾了颜料的皮鞋尖,动作机械得像是某种强迫症。
您这样擦会把皮面磨花。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。男人闻言抬头,镜片后的琥珀色瞳孔泛起波澜:看来沈小姐对皮质护理也有研究?
沈青梧攥紧手中的羊毫笔。这人明明在笑,笑意却像博物馆恒温箱里的标本,完美得毫无温度。她想起导师说过的话:周砚白经手的拍品从不出错,就像他永远扣到最顶端的衬衫纽扣。
周先生是来监工?她故意将松烟墨调得浓稠,笔尖扫过霉斑时带起细碎尘屑。果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——那人又退了一步。
恰恰相反。周砚白的声音裹着雨声传来,我想请沈小姐修复另一幅画。牛皮纸袋落在工作台时惊起薄灰,他修长手指在袋口停顿:家父临终前念叨了二十年,说老宅阁楼有幅画非修不可。
沈青梧抽出手套的动作滞在半空。泛黄照片上是幅残破的油画,裂纹蛛网般爬满画面,依稀能辨出梧桐树影下穿月白旗袍的女子。当她看到角落那个字落款时,忽然明白周砚白眼中那抹阴翳从何而来——十年前那场震惊业界的赝品案,主角正是他父亲。
雨更急了,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成河。周砚白解开袖扣,露出腕间檀木佛珠:三个月后家父忌日,我想...话音被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截断,沈青梧瞥见锁屏照片——年轻女子亲昵挽着他的手臂,背景是苏富比春拍现场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