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 财务线索(1/2)

马车的铜铃撞碎晨雾时,丹宗朱红的山门刚推开半扇。云逍抱着雪团下车,指尖还沾着望月楼老槐树的树汁——淡灰色的痕迹像抹没擦匀的墨,蹭在雪团的白毛上,染出个小印子。苏清月的银环撞在门环上,脆响惊得门内的雀儿扑棱着飞起来,她拽着软剑就往灵脉殿跑:“我去缠莲藤!”凌霄摸了摸腰间泛着冷光的执法令牌,转身往执法堂走:“半个时辰后莲池汇合,我调陈林的出入记录。”

云逍望着两人的背影,左眉的月牙疤还带着点热——那是混元灵体对魔气的余感。他低头蹭了蹭雪团的耳朵,雪团的鼻尖动了动,突然对着西角的弟子喊叫起来。西角第三间房的木牌歪歪扭扭刻着“陈林”二字,漆皮掉了一半,门没锁,风灌进去,掀起屋里的账本页。

推开门时,药渣味混着淡淡的硫磺味涌出来——是幽冥阁“腐土粉”的味道。雪团从他怀里窜出去,前爪扒着书桌底下,尾巴翘得像根绷紧的小旗子。书桌上摊着半盏冷茶,茶渍在碗底结了层薄壳,旁边放着株枯萎的静心草——那是三天前云逍送的,本是用来调理气息的青嫩灵草,现在叶子黄得像晒焦的稻杆,叶尖还卷着边。

“连灵草都顾不上浇了?”云逍伸手摸了摸草叶,指腹沾到点淡灰——和望月楼老槐树的树汁一样,是魔气侵蚀的痕迹。他翻开摊在桌上的账本,纸页边缘卷着毛,字迹歪歪扭扭:“初八买腐土粉十斤,付下品灵石五颗;初十雇人挖乱葬岗地道,付银二十两;十五给黑袍人上品灵石百颗…”最后一页夹着枚泛着黑光的幽冥令,令牌上的骷髅头刻得狰狞,和李家李云峰腰间的玉佩如出一辙。

雪团突然叼着个木盒从书桌底下钻出来,爪子扒着云逍的裤腿。木盒的锁已经锈了,云逍用指甲撬开锁扣,里面掉出几封皱巴巴的信,封口的黑蜡印着骷髅头。展开最上面的一封,字迹扭曲得像爪子划的:“陈林,你母亲的毒只有活死人丹能解,满月夜去灵脉殿莲池下取真丹方——敢耍花招,你母亲的坟头该长草了。”

云逍的指尖颤了一下。他想起三天前陈林送药时,眼角的青黑和攥着药罐的发抖的手——原来不是因为累,是被幽冥阁用母亲的命威胁。窗外的晨雾里,乱葬岗的墓碑像排沉默的影子,风卷着纸钱渣子撞在窗沿上,发出细碎的响。

外面突然传来靴底蹭着青石板的声音——是陈林!云逍赶紧抱着雪团躲到床底下,床板的灰尘落进衣领,痒得他鼻尖发酸。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陈林的声音带着急:“凌霄那狗东西封了丹宗门,再不去莲池,母亲的毒…”他走到书桌前,翻了翻账本,抓起桌上的幽冥令塞进口袋,又摸了摸静心草,骂了句:“这破草怎么枯了?”

云逍蹲在床底下,能看到陈林的靴底沾着黑泥——和望月楼地道里的泥一模一样。陈林转身往门口走,嘴里念叨着:“莲池底下的丹方…只要拿到,母亲就有救了…”门“砰”地关上,云逍才松了口气,抱着雪团从床底下钻出来,膝盖蹭得发红。

他掏出传讯符,指尖泛起淡金的混元真气,符纸“呼”地燃起来:“陈林往灵脉殿去了,带了幽冥令,信里说满月夜取丹方。”苏清月的回复来得快,符纸的火星里带着她的急劲儿:“莲藤已经缠在莲池底了,就等他踩进去!”凌霄的符纸也到了:“执法堂记录显示,陈林最近每晚都去乱葬岗,和黑袍人见面——地道的工钱是他付的。”

云逍望着窗外的乱葬岗,晨雾里的松树摇着枝桠,像在叹息。他攥紧手里的木盒,左眉的月牙疤热得发烫——那是混元灵体在预警,满月夜的风,就要吹到丹宗了。

灵脉殿的莲池就在前面,苏清月的软剑插在池边的青石板上,剑身上的星纹亮着,像撒了把碎星。莲藤在水面下绕成圈,碧绿的藤叶浮在水面,偶尔动一下,搅碎池里的莲花影。云逍摸了摸怀里的青铜小锄——那是母亲给的,锄身上还沾着灵田的泥——抬头时,刚好看见陈林的身影从雾里钻出来,怀里抱着个布包,脚步慌慌张张的。

雪团突然从他怀里窜出去,对着陈林叫起来。陈林抬头,看到莲池边的云逍,脸色瞬间煞白:“你、你怎么在这儿?”云逍笑了笑,左眉的月牙疤闪着淡金的光:“陈师弟,来拿丹方啊?我帮你留着了——在莲池底下。”

陈林的瞳孔缩了缩,突然从布包里掏出把匕首,刀尖泛着蓝——是淬了毒的。“别过来!”他往后退了一步,脚刚好踩在莲池边的青石板上,“再过来,我就杀了你!”苏清月的笑声从莲池后面飘出来:“陈师弟,你踩的那块石板,下面是莲藤哦——只要我动一动手指,莲藤能把你缠成粽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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