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章 云逍献策(1/2)
暮色裹着雾漫过青石板时,望月楼的红灯笼刚好挑上檐角。苏清月的软剑撞在门环上,脆响惊飞了门楣上的麻雀——那雀儿扑棱着翅膀钻进雾里,连影子都没留下。云逍攥着凌霄的腰牌,指尖沾着灵脉殿莲花的香,左眉的月牙疤还带着点热,像块埋在皮肤里的小炭。
“两位是凌执法的朋友?”掌柜的从柜台后探出头,山羊胡上沾着茶渍,“凌执法早吩咐过,后院的雅间留着,我带你们去。”他提着盏铜灯在前头引路,灯影里的台阶泛着青苔的绿,每一步都踩得“吱呀”响。雪团缩在苏清月怀里,尾巴尖的白毛炸着,鼻尖凑到掌柜的衣角闻了闻,突然“呜”地叫了一声。
后院的老槐树占了半块院子,枝桠像只张着的大手,把雾都搅得乱了。掌柜的把灯放在石桌上,搓着手说:“这树有些年头了,最近总闹得慌,两位要是嫌吵,我让人搬张竹床到西厢房?”云逍蹲下来摸槐树的树干——树皮上的纹路像老人的掌纹,指尖刚碰到,就觉出股子颤意,从树根直窜到指尖。他抬头看苏清月,眼神里带着点沉:“不用,这树是在给咱们报信。”
苏清月把雪团放在地上,雪团立刻窜到树底下,前爪扒着树根,尾巴翘得像根小旗子。“魔气?”她抽出软剑,剑身上的星纹亮起,“可这树是凡木,怎么能感觉到魔气?”云逍用指甲划开一点树皮,乳白色的树汁渗出来,沾在指尖泛着淡灰——那是魔气侵蚀的痕迹。他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,左眉的月牙疤热得更厉害了:“凡木通灵,是因为地下的魔气太浓。你看树根的方向——”他指着树底下的青石板,“石板缝里的草都枯了,说明魔气是从地下往上钻的。”
雪团突然对着地面叫起来,爪子扒着青石板,指甲扣进石缝里。云逍蹲下来,指尖按在石板上——混元灵体的淡金光渗进石缝,地下传来“滋滋”的声音,像水浇在烧红的铁上。“是地道。”他抬头对苏清月说,“幽冥阁的人没走正门,而是挖了地道从地下进来。刚才竹院的曼陀罗根里钻走的黑气,应该是引着他们到这儿来的。”
苏清月摸了摸右耳的银环,声音里带着点急:“那怎么办?凌霄带的人都守在正门,地道另一端肯定有出口!”云逍走到石桌旁,抓起掌柜的铜灯,灯影里的脸有点沉:“你用传讯符通知凌霄,让他带执法堂的人去后山北坡的乱葬岗——那里的土松,最适合挖地道。”他指了指老槐树,“这树的根扎得深,我让它的根缠住地道,只要有人动,树根就会抖,咱们在这儿等着,不怕他们不上钩。”
苏清月从怀里掏出传讯符,指尖泛起灵力,符纸“呼”地燃起来:“你自己留在这里行吗?万一他们人多——”云逍摸了摸怀里的青铜小锄(那是母亲给的,锄身还沾着灵田的泥),笑了笑:“你忘了我是灵植师?这树就是我的帮手。再说,还有雪团呢。”雪团像是听懂了,凑过来蹭了蹭他的脚踝,尾巴尖的白毛软下来。
掌柜的识趣地退出去,门帘晃了晃,把雾挡在外面。云逍伸手抚过槐树的树干,嘴里念叨着灵田老农的谚语:“树活一张皮,根扎三尺泥。”淡金色的灵力顺着指尖流进树干,老槐树的枝桠突然动了,像在回应他的话。雪团趴在他脚边,耳朵竖得尖尖的,连呼吸都轻了。
子时的钟声从街角的钟楼上飘过来,雾里带着股子硫磺味——那是地道里的魔气渗出来了。云逍攥紧青铜小锄,左眉的月牙疤亮得像颗小月亮。雪团突然“嗷”地叫了一声——老槐树的根猛地抖起来,石缝里的泥土“簌簌”往下掉。
“来了。”云逍轻声说,指尖泛起淡金光,槐树的根突然窜出来,像条绿色的蛇,“刷”地钻进石缝里。地下传来一声惨叫,紧接着是“咚咚”的脚步声,有人在地道里跑,撞得泥土掉下来。云逍捏了个诀(那是墨尘教他的《归园田居诀》里的“缠根术”),槐树的根缠得更紧了,地道里的惨叫声越来越响,终于“噗通”一声,有人从石缝里爬出来,身上沾着黑泥,脸白得像纸。
那人刚要爬起来,雪团扑过去咬住他的脚踝,疼得他“嗷”地叫起来。苏清月的传讯符刚好回来,符纸落在石桌上,燃成灰:“凌霄说已经围住乱葬岗了!”她拔剑指着那人的喉咙,“说!吴长老的竹院是谁通风报信的?”那人抬头盯着云逍,眼睛里带着股子狠劲:“你们别得意——陈林师兄已经拿到丹方了,等阁主炼出活死人丹,你们都得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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