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双面人生（2/2）

“不错，”墨尘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，“比昨天快了半刻钟——你爹当年学这个，用了三天才摸到灵气的边。”云逍睁开眼，看见书页上的纹路又亮了些，像春天水里的草：“我今天催活了李浩扔的灵草——没被人看见。”墨尘挑了挑眉：“用袖子挡的？”云逍点头：“王婶路过，以为我在擦泥。”

墨尘走到灵案前，指了指窗外的月亮：“等你练到引气一层，就能催发灵麦了——到时候灵田的产量能翻一倍，李家再要租子，你就能把账本甩在他脸上。”他顿了顿，又补了句，声音里带着点藏不住的担心：“但别贪多——你灵体刚觉醒，催发一次高阶灵植要耗三天生命力，上次催发百年雪莲，你发烧了整整一夜，忘了？”

云逍想起弟弟上次高烧不退的样子，想起自己抱着他在灵田边等天亮的滋味——那种怕得发抖的感觉，比被妖兽追还难受。他攥紧布包：“我知道，我不会拿家人冒险。”

离开祖祠时，月亮已经升到了中天。云逍沿着田埂走，路过李家的院子，听见里面传来李浩的哭声：“爹！云逍骂我拔错了灵麦！他还说我是废柴！”李云峰的声音像块烧红的铁：“没用的东西！连个废柴都收拾不了！明天我带几个人去云家灵田，把他们的禾苗全踩了——我倒要看看，他们拿什么交租子！”

云逍攥紧怀里的聚灵草种子，左眉的疤烫得厉害。他想起昨天晚上墨尘说的“忍到引气三层，就能光明正大地打回去”，想起灵田里的禾苗，想起母亲的织布声，想起云岚的笑声——这些都是他要守护的东西，就算是李家的拳头，就算是李云峰的黑虎掏心掌，就算是天塌下来，他也会站在前面，像株扎进地里的禾苗，根须抓着泥土，永远不会倒。

回到家时，云岚已经睡着了，床上还放着他白天编的草蚂蚱——用灵麦的秸秆编的，翅膀上沾着草屑。云逍坐在床边，摸了摸他的头，左额的闪电胎记泛着淡粉色的光，像颗小太阳。他从怀里掏出聚灵草种子，放在云岚的枕头边，轻声说：“岚儿，等种子发芽了，灵田的禾苗就会比房子还高，到时候咱们卖了钱，给你买把新弹弓——就是你上次在镇里看见的，带铜架子的那种。”

窗外的风卷着灵田的香气吹进来，云逍躺在云岚旁边，摸着左眉的疤。灵气在体内缓缓流转，像条温柔的河，带着灵田的温度，带着墨尘的教导，带着母亲的关怀，带着云岚的期待，慢慢沉淀在丹田。他想起明天要种的聚灵草，想起灵田里即将发芽的种子，想起墨尘说的“引气三层能凝出灵气罩”——这些都是他的希望，像灵田的禾苗，像春天的风，像天上的月亮，慢慢生长，慢慢明亮。

夜很深了，云逍听见灵田的禾苗在拔节，听见聚灵草种子在布包里轻轻跳动，听见自己的心跳，像灵田的晨露落在青禾上，像混元灵体的灵气在经脉里流淌，像他心里的火焰，慢慢，慢慢，燃烧起来。

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