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双面人生(1/2)

厨房的灶台上摆着半瓦罐灵米,是去年秋天从灵田里收的,颗粒比凡米小一圈,泛着淡青色的光。云逍蹲下来吹了吹灶洞的火,火星子蹦出来,落在他袖口的草屑上,烧出个小窟窿——那是早上给灵麦除草时蹭的,现在倒成了个若有若无的记号。林秀坐在门槛上织布,木梭子撞出哒哒的响,她抬头看了眼云逍,指尖还沾着棉絮:“逍儿,灵米要多煮会儿,岚儿昨天说粥太硬,硌得牙疼。”

云逍应了一声,往锅里加了瓢山泉水。水蒸气漫上来,模糊了他的眼睛,他想起昨晚墨尘说的话——“你那灵体是块浸了晨露的玉,得捂着藏着,等养得透亮了,再拿出来晒晒太阳”。可捂着藏着才是安全的——李浩昨天还把灵草当杂草拔了,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能催发禾苗,指不定要闹得整个青岚村都知道。

粥香飘起来时,云岚揉着眼睛从里屋跑出来,左额的闪电胎记沾着睡痕,像条刚爬起来的小蛇:“哥!粥好了没?我闻见灵蜜的味儿了!”他凑到锅边,被水蒸气烫得缩脖子,却还是踮着脚看。云逍笑着捏了捏他的脸,从怀里掏出个玻璃罐——那是上次用车前草跟药铺换的灵蜜,琥珀色的蜜液里泡着片桂花:“就给你加一勺,多了娘要骂。”

林秀笑着摇头,把织了一半的布放下:“岚儿跟你小时候一个样,看见甜的就走不动道。”她摸了摸云逍的袖子,指尖碰到那个小窟窿:“回头我给你补补——你爹上次的衣服还没补完,刚好凑一块。”云逍赶紧把袖子往身后藏,喉咙里发紧:“不用,破洞凉快,干活方便。”其实他是怕母亲看见那个窟窿,想起昨晚在祖祠里蹭到灵案棱角的事——墨尘说残魂的灵气会留痕迹,可他偏是个忍不住要碰的傻小子。

吃过早饭,云逍扛起青铜小锄往灵田走。路过李家的田埂时,李浩正蹲在地里骂狗,那只黄狗叼着株灵草,尾巴摇得像拨浪鼓。他抬头看见云逍,眼睛一下子亮起来,像见了猎物的狼:“哟,废柴又去侍弄破田?要不要我帮你拔草啊?上次我帮王婶拔草,她还送我个煮鸡蛋呢!”

云逍装作没听见,继续往前走。李浩却不肯罢休,捡起地上的灵草扔过去,刚好砸在他背上:“喂!跟你说话呢!你爹当年被我爹打趴的时候,也是这么缩着脖子!”云逍的脚步顿了顿,左眉的月牙疤开始发烫——那是昨晚修炼时,灵气冲开“带脉”留下的温度。他攥紧锄柄,指节泛白,却还是没回头:“李浩,你要是闲得慌,就去帮你爹拔灵麦——上回你把灵麦当杂草拔了,你爹不是说要打断你的腿吗?”

身后传来李浩的骂声,还有狗的吠叫,云逍却越走越快,直到灵田的青禾挡住了视线。他蹲在地里,摸着被李浩扔过来的灵草——那株草的叶子已经蔫了,像只被踩坏的蝴蝶。云逍指尖轻轻碰了碰草茎,温凉的灵气顺着掌心钻进去,草叶慢慢舒展开,重新泛着绿光。他赶紧用袖子挡住,像是在擦草叶上的泥,其实是掩饰灵气的波动——王婶刚好背着竹篓路过,远远喊了一嗓子:“逍儿又在侍弄田?这禾苗长得比上次精神嘞!”

云逍笑着应了,手里的锄头插进土里,刚好挡住那株刚恢复的灵草。灵田的风里飘着青禾的香气,他望着田里的禾苗,想起昨晚墨尘给的聚灵草种子——圆滚滚的,泛着淡绿色的光,像刚从灵田里摘下来的。他摸了摸怀里的布包,种子隔着粗布都能感觉到温度,像颗揣在怀里的小太阳。“等今晚种在西北角,”他轻声说,“墨尘说那里灵气最浓,能长得比灵麦还高。”

中午回家时,林秀坐在门槛上搓麻绳,旁边放着个破瓷碗,里面装着几个煮土豆。“李家的王婆来了,”她声音低了些,指尖绞着麻绳,“说要收灵田的租子,比去年多要两成——说是灵脉的灵气浓了,租子得跟着涨。”云逍把锄柄往墙上一靠,拳头攥得咔咔响:“去年已经多要了一成,今年又加?他们是把咱们当软柿子捏吗?”林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,指尖带着麻绳的糙感:“逍儿,别冲动——李叔是村长,咱们惹不起。”

云逍咬了咬嘴唇,想起昨晚墨尘说的“引气三层能凝出灵气罩”,想起聚灵草种子的绿光,想起灵田里刚恢复的禾苗。他转身进了里屋,拿出布包放在林秀手里:“娘,这是我从山上采的草籽,明天种在灵田西北角——能让禾苗长得更快,卖了钱就能交租子了。”林秀捏了捏种子,泛着绿光的种子在她掌心里滚了滚,像颗小宝石:“逍儿长大了,会替娘分忧了。”她把布包还给云逍,指尖沾了沾眼角:“你爹要是看见,该多高兴。”

晚上的祖祠还是那样破,破门板被风撞得吱呀响,灵案上的残烛烧到了一半。墨尘倚在灵案旁,腰间的玉佩泛着淡金色的光,比昨晚亮些:“今天练了?”云逍点头,坐在灵案前,按照昨晚的口诀合上眼。这次他很快就抓住了那缕灵气——温凉的,像灵田凌晨的露,顺着指尖钻进经脉,沿着补全的“冲脉”“带脉”图流转,最后汇进丹田,像滴进池塘的水,泛起一圈圈涟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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