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合作（2/2）

王福和灰隼早已接到消息，在此焦急等候，见二人平安归来，才松了口气。

安顿下来后，秦铮立刻将血书之事告知王福，老人听闻后亦是震惊悲愤不已，老泪纵横，对北狄和赵阎的恨意更是滔天。

“灰隼，”秦铮吩咐道，“从今日起，你的人全部撤出对聚源钱庄和赵阎府的监视。”

灰隼一愣：“少阁主？”

“谢景行会去搅浑水，我们不必再浪费人手。”秦铮眸光冷冽，“有新的任务给你。集中所有人手，给我盯死两个人——”

“司礼监大太监，冯保。”

“以及…宫中漪兰殿，谢贵妃的一切动向！”

擒贼先擒王，打蛇打七寸！既然已经结盟，目标便直指那最深处的黑手！

“是！”灰隼领命，眼中闪过兴奋与杀意。

接下来的两日，帝都表面看似平静，暗地里却暗潮汹涌。

御史台针对赵阎的弹劾奏折突然激增，内容从贪墨军饷、纵容家奴到结交妖人（暗指桑吉），言之凿凿，甚至出现了几封匿名递交的、涉及当年军械旧案的“密信”，引得龙颜震怒，下旨严查。

五城兵马司“偶然”在城外乱葬岗发现可疑人物活动踪迹，一番“围剿”下，虽未抓住正主，却缴获了一些炼制邪药的器具和几具疑似被掏心而亡的女尸，消息悄悄传出，引得朝野私下议论纷纷，人心惶惶。

赵阎府邸和聚源钱庄周围明显多了许多不明身份的窥探者，气氛紧张。桑吉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，行踪变得更加诡秘。

而这一切混乱的始作俑者谢景行，却依旧终日流连花街柳巷，饮酒作乐，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
秦铮则在新的据点安心养伤，同时通过王福和沈静秋，不断接收、分析着来自各方（主要是谢景行暗中传递）的信息。那份血书的译写也在秘密进行中。

沈静秋则将自己关在临时布置出的药房里，废寝忘食地研究着。谢景行送来了大量珍稀药材，包括一小盒珍贵的、来自极北之地的冰凝草。她以那瓶“缓解药粉”和冰凝草为基础，反复试验，试图找出能平衡甚至中和那诡异蛊毒的药性比例，过程艰难而缓慢。

这日午后，她正对着一些反应微妙的药液记录数据，王福悄无声息地进来，递上一张小小的纸条。

“少夫人，小侯爷让人送来的。关于…三小姐日常用药的详细记录。”

沈静秋接过纸条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，详细记录了谢云瑶近一年来每次用药的时间、剂量、以及用药前后的身体反应，极其详尽！这无疑是雪中送炭！

她仔细阅读着，目光忽然在其中几处停顿下来，眉头越蹙越紧。

“不对…”她喃喃自语，“这用药的频率和剂量…最近三个月明显增加了！而且…她用药后‘安然入睡’的时间越来越长，但醒来后的‘燥热感’却越发强烈…”

这根本不像是治疗，更像是一种…强制性的镇静和压抑！而且正在逐渐失效！

谢景行的备注在一旁用小字写着：“送药者皆为贵妃心腹冯保之人，药方不得而知。”

沈静秋的心猛地沉了下去！谢贵妃！她给谢云瑶用的，根本不是什么解药或缓解药，而是另一种更加阴毒的东西！她在加速催化什么？还是想…彻底控制谢云瑶的神智？！

必须尽快研制出真正能压制甚至化解蛊毒的药物！否则谢云瑶就危险了！

就在她心急如焚之际，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悠扬却略显凄清的笛声。那曲调古怪陌生，并非中原音律，带着一种苍凉辽阔的意味。

沈静秋下意识地望向窗外。

只见对面屋脊的阴影处，不知何时，竟悄无声息地立着一个黑衣人！那人全身都裹在黑袍中，脸上带着一副没有任何表情的纯白面具，正举着一支骨笛，幽幽吹奏。

笛声飘忽，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异的节奏。

沈静秋只觉得心口莫名一悸，仿佛那笛声能引动她体内的气血流转！

而就在这时，她面前桌子上，一只装有微量“缓解药粉”和冰凝草混合液的琉璃盏，竟随着那笛声的节奏，开始极其轻微地、一下一下地…荡漾起涟漪！

仿佛有什么东西…在里面苏醒，并与之共鸣？！

沈静秋瞳孔骤缩，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！

那黑衣人…是谁？！ 他吹奏的…是什么？！ 为什么能引动这药液的反应？！

难道…他竟能…操控那诡异的蛊毒不成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