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7章 海疆远望（1/2）

东南海疆的深秋，少了夏日的酷热，却多了几分深邃的辽阔。

宁波港外，庞大的大明水师舰队正整装待发。

旗舰“镇海”号巍峨如山，经过蛇岛血战洗礼的船身更显肃杀，船艏犁开平静的海面，留下长长的白色航迹。

水师副都督陈泽身着笔挺的蓝色将官服，如礁石般屹立在舰桥之上，目光如炬，扫视着海天相接的前方。

此行的任务，不再是血腥的剿杀，而是奉吴宸轩之命，执行首次大规模的“南洋远航探索及贸易巡航”。

“将军，各舰补给完毕，人员整装待命！风向、洋流皆利，随时可以起航！”副将洪亮的报告声传来。

陈泽微微颔首，声音透过铜传声筒传遍全舰：“升帅旗！起锚！目标——满剌加（马六甲）！”

低沉的号角声响起，庞大的舰队缓缓驶离港口，如同一条钢铁蛟龙，向着更南方的浩瀚水域游弋而去。

桅杆高耸，“明”字帅旗在猎猎海风中招展，宣示着帝国海权的延伸。

这次远航，陈泽肩负着多重使命。

首要任务是验证和完善郑经上次编纂的《南洋针路》，探索更安全、更高效的航线。

其次，是与南洋诸国建立更稳固的通商关系，宣扬国威。

最后，则是勘察沿途岛屿、水道，搜集水文、气象情报，为帝国未来的海疆布局奠定基础。

舰队中，除了主力战舰，还多了几艘装载着丝绸、瓷器、茶叶等货物的官营贸易船，由市舶提举司指派的精明官吏负责贸易洽谈。

航行并非一帆风顺。

几天后，舰队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热带风暴。

狂风卷起滔天巨浪，乌云低垂如同铅块，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甲板上。

高大的“镇海”级战舰在波峰浪谷间剧烈颠簸，仿佛随时会被怒海吞噬。

“降半帆！加固缆绳！稳住舵轮！”陈泽沉稳的声音穿透风雨，在舰桥上回荡，“了望哨盯紧！小心暗礁！”

水兵们如同在狂风暴雨中舞蹈，拼尽全力操控着战舰。

新式战舰坚固的结构和精良的设计经受住了考验。

经过一天一夜的搏斗，风暴终于过去。

海面恢复了平静，阳光穿透云层洒下金光。

舰队清点损失，只有一艘小型补给船受损较重，但无人员损失。

这次考验，让水师官兵对远洋航行有了更深刻的认识，也更加信赖他们脚下的钢铁巨舰。

与此同时，在相对平静的吕宋外海，一艘悬挂着“福宁号”旗帜的闽南商船，正小心翼翼地沿着海岸线航行。

船主陈瑞麟，一个精瘦干练的中年汉子，正紧张地指挥着水手调整风帆。

他持有官府签发的“海引”，运载着丝绸和瓷器，准备前往婆罗洲（加里曼丹岛）与当地土王交易香料和珍珠。

虽然朝廷开放了海禁，但风险从未远离——海盗、恶劣天气，还有那些贪婪的红毛夷。

“东家，西北方向有船！三艘！挂的旗子……没见过！”了望哨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。

陈瑞麟心头一紧，抓起千里镜望去。

只见三艘形制怪异的船只正快速逼近，船帆上画着狰狞的骷髅图案！

是海盗！

“妈的！晦气！”陈瑞麟啐了一口，“快！满帆！往浅水区靠！准备火铳喷筒！发信号火箭求救！”

水手们顿时陷入慌乱。

他们的船虽然不小，但毕竟是商船，火力根本无法与专业海盗船抗衡。

三艘海盗船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，呈品字形包抄过来，船上的海盗挥舞着弯刀，发出怪叫。

眼看距离越来越近，海盗船上的抛钩已经甩了过来！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——

“轰！轰！轰！”

震耳欲聋的炮声如同惊雷般从东南方向传来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