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0章 初遇倭寇，斩草除根（1/2）

福州港的喧嚣与整备归于沉寂，取而代之的是无边大海的辽阔与肃杀。

庞大的大明水师舰队，如同一条钢铁铸就的巨龙，劈开深蓝色的波涛，向着东南方向航行。

“定远”号作为旗舰，一马当先，舰艏犁开雪白的浪花，在身后留下长长的航迹。

甲板之上，秩序井然，却又弥漫着临战前的紧张。

水兵们穿着统一的号衣，在军官的口令下，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各自的职责。

了望哨高踞桅杆顶端的了望篮里，手持黄铜千里镜，鹰隼般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海天相接的每一个方向。

炮手们守在冰冷的炮位旁，一遍遍地擦拭着炮身，检查着引信和火药包，确保炮膛清洁干燥。

帆缆手则随时准备根据风向调整船帆的角度。

靖海将军陈泽如同定海神针般立在舰桥，神色沉稳，只有那双紧盯着海图的眼睛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。

他身边，一名水师学堂毕业的年轻航海官，正根据罗盘、海图和星象，不断修正着航向。

“将军，前方哨船发来旗语：东北方向，约五十里，发现可疑船只群！数量不下二十艘，船型狭长低矮，帆式奇特，航速极快，正向我舰队侧翼迂回！”传令兵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，打破了舰桥的宁静。

陈泽眼神陡然一凝，抓起千里镜看向东北方。

海天之间，果然出现了一些模糊的黑点，正乘风破浪，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，向舰队右翼包抄过来。

那独特的帆形和迅捷的机动性，正是倭寇惯用的“关船”和“小早船”！

“哼，果然来了！看来黑冰台的情报无误，这群倭寇胆子不小，竟敢主动迎击我主力舰队！”陈泽嘴角泛起冷酷的笑意。“传令各舰：备战！按一号预案，‘雁翎阵’迎敌！‘镇海’级前出，佛郎机快炮准备近防！沙船、福船护住两翼和后方，严防敌船跳帮！了望哨紧盯敌船动向，随时报告！”

“得令！”旗语兵迅速爬上高处，红蓝两色的旗帜上下翻飞，将命令准确无误地传递到整个舰队。

低沉的号角和战鼓声随之响起，瞬间点燃了整支舰队的临战气氛。

各舰迅速调整位置，巨大的“镇海”级战舰如同坚不可摧的移动堡垒，排成锋矢状，迎向袭来的倭寇船群。

佛郎机快炮的炮口放平，炮手们屏息凝神。

新兵王二虎紧握着一杆火铳，手心全是汗，心脏怦怦直跳。

他站在“定远”号右舷的炮位旁，作为辅助炮手和防御跳帮的铳手。

他透过船船舷的垛口，看到那些倭寇的船只越来越近，清晰地看到船上那些扎着发髻、面目狰狞、挥舞着倭刀的倭寇，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。

“稳住！听命令！倭寇船小灵活，但火炮射程远不如我们！等他们进入射程！”一个沉稳的老炮长低声喝道，安抚着周围的年轻士兵。

他经验丰富，知道对付这种灵活的敌人，耐心和纪律比勇气更重要。

五十里，四十里，三十里……倭寇船队显然也发现了大明舰队庞大的规模和森严的阵型，出现了一丝骚动。

但为首的几艘关船上，倭酋鬼头鳄松本一郎挥舞着倭刀，哇哇怪叫，似乎想凭借速度优势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，强行靠近进行他们最擅长的接舷肉搏。

“进入射程！左舷第一至第五炮位，目标敌先导船群，开花弹，预备——放！”陈泽通过千里镜冷静估算着距离，猛地挥下令旗！

“轰！轰！轰！轰！轰！”

惊天动地的炮声骤然炸响！

五门位于“定远”号左舷的重型火炮同时喷射出耀眼的火光和浓密的硝烟！

沉重的开花弹呼啸着划破长空，带着死亡的尖啸狠狠砸向倭寇密集的船阵！

海面上瞬间腾起数丈高的巨大水柱！

一艘冲在最前面的关船首当其冲，被一枚开花弹直接命中船船舯！

剧烈的爆炸声中，脆弱的船体如同纸糊般被撕裂，木屑、船帆碎片和扭曲的人体残肢被抛向空中，瞬间沉没！

另外几枚炮弹在倭寇船群附近爆炸，掀起的水浪将旁边的几艘小早船掀翻，船上的倭寇如同下饺子般落入海中，惨叫声被轰鸣的炮声淹没。

“八嘎！明人火炮厉害！”松本一郎目眦欲裂，又惊又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