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屏障之外的低语（2/2）
紧接着，一道粗大的、完全由暗紫色能量构成的“光柱”从云团中心射出，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，笔直地轰向阿如村方向！光柱所过之处，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，留下了一道久久不散的、扭曲的黑色轨迹！
“是主炮级能量打击！”阿米尔的声音变成了尖叫，“目标——纳西妲大人的屏障！！”
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。
空和派蒙甚至来不及反应，就看到那道毁灭性的暗紫光柱，如同神话中巨神投出的长矛，狠狠地撞击在翠绿色的梦境屏障上！
撞击的瞬间，没有声音——或者说，声音被更恐怖的景象掩盖了。
屏障向内凹陷出一个巨大的、令人心悸的弧度！翠绿的光膜剧烈震荡，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纹路，像是随时会爆裂的肥皂泡。屏障内部的阿如村，大地剧烈震动，房屋摇晃，古井的水面掀起了惊涛骇浪！村民们惊恐的呼喊声被淹没在能量对冲产生的、低频的、仿佛世界本身在哀嚎的轰鸣中。
纳西妲娇小的身体猛然一颤！她悬浮在半空，双手死死维持着屏障的输出，翠绿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吃力的神色。细密的汗珠从她额头渗出，周身的草木清香被一股焦糊味取代——那是过度输出神力时，能量逸散灼烧空气产生的气味。
“撑住……”她咬紧牙关，声音通过连接传到每个人耳中，“屏障不能破……一旦破裂，阿如村会瞬间被‘虚界回响’的污染吞没……”
星弥挣扎着想站起来，却被胸口的稳定锚强制按回地面。她看着纳西妲艰难支撑的身影，看着屏障外那道持续不断轰击的暗紫光柱，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。
“空！”她用尽力气喊道，“信标！把信标带回来！它们能加固屏障！”
空立刻行动。他不再小心翼翼，而是用岩元素力粗暴地掀开沙土，将散落的五块信标岩石全部挖出，抱在怀里。派蒙则拼命拽着他的披风，试图帮忙减轻重量。
那根侦察柱子似乎接到了新的指令，不再攻击他们，而是开始缓缓后退、下沉，最终完全没入沙地中消失不见。显然，比起两个“小目标”，主力的全力一击才是重点。
空抱着沉重的信标岩石，和派蒙拼命往回跑。每一步都像在粘稠的泥潭中跋涉，暗紫色的污染沙地不断试图缠绕他们的脚踝。屏障上的裂痕越来越多，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漏进丝丝缕缕的暗紫色雾气，雾气所过之处，草木迅速枯萎、沙化。
五十米、三十米、十米……
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屏障裂缝的瞬间，第二道暗紫光柱，从云团中射出！
这一击，比第一击更粗、更凝聚、更致命！
纳西妲的脸色瞬间惨白。她很清楚，以屏障现在的状态，绝对承受不住第二发主炮轰击。
而就在这生死一瞬——
空怀中的五块信标岩石，突然自动飞起！
它们挣脱了空的怀抱，悬浮在半空，排列成一个标准的五角星阵型。银蓝色的光芒从每一块岩石中爆发，在空中交汇、融合，然后……化作一道纤细却无比凝实的星辉光束，逆着暗紫光柱的轨迹，射向远方的暗红色云团！
不是防御，而是反击！
星辉光束与第二道暗紫光柱在屏障外数公里处的空中对撞！
没有爆炸，只有一种更加诡异的、如同两股洋流互相侵蚀抵消的“湮灭”。暗紫色与银蓝色交织、撕扯、互相吞噬，在夜空中形成了一个直径数百米的、缓慢旋转的能量漩涡。漩涡释放出的冲击波将周围的沙丘彻底夷为平地，连那粘稠的污染沙地都被刮掉了厚厚一层。
暗红色云团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乱了节奏。主炮轰击停止了。云团内部的光芒开始不稳定地闪烁，仿佛在进行紧急的战术调整。
纳西妲抓住这宝贵的喘息之机，双手一合！翠绿的光芒全力爆发，屏障表面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、加固。
空和派蒙趁机冲回屏障内，裂缝在他们身后迅速闭合。
所有人都瘫倒在地，大口喘息。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交锋，其凶险程度远超之前任何一场战斗。
星弥看着那五块缓缓飘落、光芒已经黯淡大半的信标岩石，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：“星珞姑姑……即使在三百年前，也预料到了这一天吗？”
纳西妲缓缓降落地面，翠绿的眼眸中残留着疲惫，但更多的是深思：“不，她留下的只是常规的边界防御信标。刚才的反击……是信标感应到了‘虚界回响’这种级别的威胁，自动激活了最高级别的‘驱逐协议’。但这也意味着……”
她看向屏障外，远方那团暂时停止攻击、却依旧在缓慢逼近的暗红云团：
“……‘虚界回响’的入侵，已经被星灵族的防御系统正式标记为‘文明级威胁’。”
“而它们，也不会再有任何保留。”
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，暗红色云团开始变形。
它不再是一团模糊的能量聚合体，而是向内收缩、凝聚，逐渐显露出一个更加具体、更加恐怖的轮廓——
那是一座漂浮的、由暗色金属和蠕动血肉构成的倒立金字塔。塔身遍布不断开合的眼状结构，底部延伸出无数粗大的、如同根系般的暗紫色触须，深深扎入沙漠深处，持续抽取着地脉能量。塔尖则悬浮着一颗巨大的、缓缓旋转的暗红色晶体，晶体表面布满了不断变幻的、如同活体电路般的纹路。
金字塔的侧面，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。
缝隙中，传出了一个非人的、由无数金属摩擦声和生物嘶鸣叠加而成的“声音”。那声音直接作用在所有人的意识深处，用的是经过强行解析、扭曲变调的星灵族古语：
“检测到……高等文明……防御协议……”
“确认目标：星灵族皇室个体……及关联造物……”
“威胁等级：提升至……‘灭绝优先级’……”
“启动……‘净除协议’……”
“代号： 吞星 。”
倒立金字塔的底部，所有触须同时爆发出刺目的暗紫光芒。沙漠开始震动，不是地震，而是某种更庞大的东西正在被唤醒——
在金字塔正下方的沙海深处，一个直径超过千米的巨型法阵，正缓缓亮起。
法阵的纹路，与“虚界回响”的风格截然不同。
那纹路古老、庄严、充满了神圣的毁灭气息。
那是……赤王时代，用来封印“禁忌知识”的，最高级别的
“葬沙禁术” 的逆向启动阵！
纳西妲的瞳孔骤然收缩：
“它们……不是要污染这里。”
“它们是要……把整个西沙漠，连同我们，一起从地脉记录中彻底‘抹除’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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