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黑花绽放(1/2)

雨后的青松岭弥漫着泥土与铁锈混合的气息。江瓷跪在陈铁笔长满青苔的墓碑前,指尖抚过那个被岁月侵蚀的铸铁钩。二十年了,这个父亲临终前嘱托一定要找到的铁钩,此刻正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光泽。

磁州窑白地黑花,釉中含铁量必须控制在11.7%。她轻声背诵着父亲笔记上的记载,将铁钩尖端抵在《天工开物》第三页残卷的焦痕处。羊皮纸发出细微的声,像是唤醒某种沉睡的诅咒。

陆焰撑着黑伞站在三步之外,实验室白大褂的下摆沾满泥点。你确定要在这里完成修复?他晃了晃手机,气象台说半小时后还有暴雨。

江瓷没有抬头。她左手按住残卷边缘,右手铁钩以四十五度角轻轻刮擦。这个动作她练习了整整三个月——在景德镇老窑厂的废坯上,在午夜实验室的灯光下,直到能精准控制每平方毫米的力度。

你看。她突然停住动作。

羊皮纸上原本模糊的墨迹开始蠕动,像被注入了生命。铁钩划过的地方,黑色线条如同藤蔓般舒展开来,逐渐形成两套截然不同的图案:左侧是磁州窑釉料配方,右侧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日文编号。

陆焰的伞地掉在地上。他蹲下身,鼻尖几乎碰到羊皮纸:这是...731部队的实验编码?

一滴汗顺着江瓷的太阳穴滑落。她继续移动铁钩,这次改用技法——父亲教她的第一种修坯手法。羊皮纸发出更剧烈的反应,两套图案在某个瞬间突然重叠,显现出第三层信息:一组分子结构图正从泛黄的纸面浮起。

二氧化钛纳米管...陆焰的呼吸变得急促,1943年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技术!

江瓷的指尖微微发抖。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临终前要她把铁钩藏在陈铁笔墓里。这个看似普通的铸铁工具,表面布满了肉眼难辨的纳米级凹槽,只有在特定角度下才能激活羊皮纸里的隐藏信息。

松林里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。江瓷猛地转头,看见三个黑影正快速逼近。为首的男人戴着7501毛瓷材质的半脸面具,在雨中泛着冰冷的釉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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