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雪峰计划（2/2）

解剖室里的发现更令人心惊。第三个受害者胃部残留的瓷粉，在偏振光下呈现出独特的十字消光现象。江瓷比对着x射线衍射图谱，这分明是掺了稀土元素的改良高岭土。她突然想起陆家去年申请的新型抗菌陶瓷专利，配方中的氧化镧含量与死者体内的完全一致。

七叔，您见过这种十字纹的瓷土吗？江瓷把样本递给老窑工。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睁大，瓷碗掉在地上：这是...这是当年那个工程的标记！他哆嗦着掏出一块布满刻痕的陶饼，上面歪歪扭扭刻着7501几个数字。

暴雨夜的车库里，江瓷浑身湿透地对照着父亲密码本。当她把陶饼上的刻痕与《景德镇陶歌》的音韵谱重叠时，一组坐标逐渐清晰——正是陆家位于武夷山的私人林场。突然，车库卷帘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，黑暗中传来瓷轮转动的细微声响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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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场的白瓷烧制车间弥漫着甜腻的腐香。江瓷躲在装满釉料的橡木桶后，看着陆一鸣将培养皿里的菌种倒入釉缸。那些菌丝在月光下如同活物，顺着他的手指攀爬。再等三天...陆一鸣对着手机低语，等冬虫夏草的子实体在瓷胎里成熟，当年参与雪峰计划的人都会像父亲那样......

江瓷的呼吸骤然急促。她终于明白那些受害者为何都出现幻觉——他们收藏的德化白瓷正在持续释放虫草菌孢子。而父亲笔记最后一页被撕去的部分，恐怕记载着更可怕的真相。就在她摸向口袋里的采样瓶时，身后传来瓷器开裂般的冷笑：江小姐也对古法釉料感兴趣？

陆一鸣手中的曜变天目盏泛着妖异的虹光，盏中菌丝已凝聚成父亲笔记里的那个禁忌图案——正是二十年前雪峰计划的生化标志。江瓷突然感到后颈刺痛，镜面般光滑的釉砖墙上，倒映出三个戴着毛瓷面具的黑影正缓缓逼近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