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雪峰计划（1/2）

德化白瓷观音像在实验室冷光灯下泛着诡异的莹白。江瓷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轻轻抚过观音衣褶处的细微裂纹，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——这很不寻常。她先天性痛觉缺失的神经竟能感受到这尊瓷像的。

林法医，观音像内部提取物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吗？江瓷的声音在空荡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清晰。她盯着电子显微镜下那些如同活物般蠕动的菌丝，想起三天前那个在庙里癫狂撞墙的香客。当时那人瞳孔里倒映的，正是这种珍珠母贝般的诡异光泽。

化验单上的数据让江瓷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冬虫夏草菌种与高岭土的复合培养体，这根本不是传统制瓷工艺。她突然意识到什么，抓起桌上的《天工开物》残页对照——父亲二十年前在德化考察时记录的配方里，明确提到过取武夷山阴处虫草的字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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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的档案馆，江瓷借着手机微光翻找1985年的陶瓷协会档案。灰尘呛得她喉咙发痒，直到翻到一页泛黄的会议记录：陆明远同志提出利用菌丝体改良瓷胎透气性......这个名字让她手指一颤。陆明远，正是现在台商会长陆一鸣的父亲，十五年前在德化考察时意外坠崖身亡。

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。江瓷猛地合上档案，看见月光下有个戴斗笠的人影闪过。她追出去时，只捡到半片带着体温的中国白瓷片——这种温润如玉的德化白瓷，现在只剩陆家作坊还在烧制。

江科长，听说你在查德化老窑的事？第二天清晨，陆一鸣带着两个台湾客商出现在文物局。他抚摸着会议室的仿古茶具，状若无意地提起：有些古法配方就像双刃剑，我父亲当年就是太执着......江瓷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缺失的伤口，和父亲笔记里断指匠人的记载完全吻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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