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9章 陈渊的王座（2/2）

“你口口声声为了终结痛苦……”

顾晏清的嘴角，勾起一抹极其冰冷、近乎残酷的弧度。

“可你此刻端坐的，不就是由这宇宙间最极致的痛苦……堆砌而成的吗？”

“享受着众生的哀嚎作为你权力的背景音……”

“你这所谓的‘新世界’，与你所憎恶的、充满痛苦的旧世界，又有何本质区别？！”

“不过是将显性的混乱，变成了……隐性的地狱！”

他的话语，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，剖开了陈渊那看似完美逻辑下的、最核心的虚伪与矛盾！

陈渊那一直平静无波的面容，第一次……出现了清晰的、如同数据乱流般的扭曲！他身下的痛苦王座，也随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、细微的碎裂声！

“你……懂什么！” 陈渊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、压抑不住的怒意，“我所承受的……我所见证的……你这被情感蒙蔽的……”

就在这时，一直被痛苦淹没的林星遥，猛地抬起了头！

她的眼中，不再仅仅是痛苦和迷茫，而是燃烧起了一种混合着共情而来的、极致的悲愤与……明悟！

她透过那疯狂的痛苦洪流，透过陈渊那扭曲的理念，仿佛……看到了那座痛苦王座深处，那被无数绝望与怨恨层层包裹之下的……一点点，微弱到几乎不存在，却无比熟悉的……

那是……属于“素年”的……

一丝……残留的、温暖的……爱意？

以及……一丝……对陈渊走上这条道路的……无尽的……悲伤？

陈渊的王座，并非纯粹由痛苦构成。

在那最核心处，埋葬着他最初、也是最深的……爱与痛。

而他，将自己也一同……埋葬在了这里。

林星遥看着王座上那看似掌控一切、实则被自身心魔永恒禁锢的陈渊，泪水混合着血与能量浆液，无声地滑落。

她终于……彻底理解了这份“悲愿”的根源。

也彻底明白了……他们必须战斗的理由。

陈渊的王座，既是他的力量之源。

也是他……无法挣脱的……永恒囚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