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章 最后的屏障（1/2）

“起源方舟”核心空间之外，那由情绪湮灭场扩散开来的、冻结灵魂的冰冷波纹，已然席卷了整个“寂静坟场”，并以不可阻挡之势，向着心域的其他区域蔓延。

秦风和他残存的守夜人战士们，首当其冲。

当那无形的波纹扫过战场的瞬间，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
一名正嘶吼着将能量刺刀捅入改造士兵胸腔的战士，动作猛地僵住，眼中燃烧的怒火与决绝如同被冰水浇灭，只剩下一种茫然的无措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敌人与同伴鲜血的手，似乎无法理解自己为何要做出如此“不效率”的行为。

另一名依托着掩体、精准点射着远处“深渊”精英的狙击手，扣动扳机的手指停在了半空，她眼中目标的威胁等级评估数据瞬间紊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、关于弹道轨迹和能量消耗的纯粹计算，却失去了扣下扳机的“理由”。

就连秦风自己，在那波纹掠过的刹那，也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热血。脑海中那些支撑他战斗至今的信念——守护同伴、反抗暴政、为了那些笑容与泪水而战——如同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，变得遥远而模糊。一种绝对的、排斥一切“不必要”情绪波动的理性，开始强行占据他的思维高地。

“怎么回事……我……” 他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头，看着周围同样陷入诡异停滞的战士们，看着那些原本狂热的敌人也变得如同提线木偶般呆立原地，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。这不是胜利，这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……终结！

“秦……秦队……” 旁边一名年轻的战士茫然地看向他，声音里带着哭腔，但那泪水却仿佛流不出来，被某种力量强行压抑住了，“我……我感觉不到……害怕了？也感觉不到……愤怒了？我们……我们为什么在这里？”

为什么战斗？

失去了情感的驱动，连生存本身都变成了一道冰冷的数学题。

与此同时，阿雅带领的敌后穿插小队，也遭遇了同样的危机。

她们刚刚成功引爆了一处次要能源节点，正准备按照计划向下一个目标潜行。湮灭波纹扫过，负责爆破的队员看着手中尚未设置的起爆器，陷入了呆滞；负责警戒的队员失去了对潜在危险的直觉感知，只是机械地扫描着周围环境数据。

“阿雅姐……我们……还要继续吗？” 一名队员茫然地问道，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完成任务的喜悦或对危险的紧张，只有一片空洞。

阿雅靠在一根冰冷的管道上，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臂，试图用疼痛来唤醒那些正在飞速流失的感觉——对林星遥和顾晏清的担忧，对陈渊的愤怒，对完成任务的使命感……但它们都如同指间流沙，迅速消散。她只剩下一个冰冷的认知：任务目标未完成，需要继续执行。

可是……为什么要执行？

为了谁？

她张了张嘴，却发现那些答案变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
不仅仅是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