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4章 理性的坚守（1/2）

“嗡——————！”

那并非声音，而是规则层面的震颤，是宇宙根基被强行撬动的哀鸣。情绪湮灭场的启动，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足以蒸发万物的绝对零度奇点，那无形的、冻结灵魂的冰冷波纹，以“起源方舟”为核心，呈球形向着整个心域无情扩散！

核心空间内，顾晏清承受着首当其冲的冲击！

他周身的混沌力场，在那湮灭波纹掠过的瞬间，发出了濒临解体的、令人牙酸的碎裂声！光芒急剧闪烁、明灭，范围被压缩到了仅仅紧贴两人皮肤的程度。那融合了理性与情感的力量，在这纯粹的、旨在抹杀情感的规则攻击下，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薄冰，飞速消融！

“呃啊——！” 顾晏清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吼，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绞肉机！那冰冷的波纹无视了一切物理防御，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，试图将他意识中所有非理性的部分——那些因林星遥而产生的悸动、担忧、守护，甚至那份深入骨髓的爱意——如同剥离杂质般，强行抽离、格式化！

他的理性壁垒，那由陈渊亲手塑造、曾被他视为绝对依仗的冰冷高墙，在此刻成为了双刃剑。一方面，其固有的秩序结构对湮灭场的纯粹混乱冲击有一定的抵抗性；但另一方面，这壁垒也将他那些被视为“杂质”的情感，牢牢锁死在了内部，承受着更集中、更残酷的剥离之痛！

冰蓝色的理性光辉从他体内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，试图对抗那无形的侵蚀，却在触及湮灭波纹的瞬间，如同水滴落入滚油，剧烈沸腾、蒸发！他感觉自己的思维正在变得“纯净”，变得“有序”，那些属于“顾晏清”个人的、独特的、因林星遥而存在的印记，正在被一点点磨平、消除！

不！

绝不能！

如果他在这里被“格式化”，失去了那些情感，失去了对林星遥的执着与守护，那他还能剩下什么？一个空有理性外壳的、符合陈渊期待的“完美作品”？那和外面那些正在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，又有何区别？！

“吼——！”

顾晏清猛地抬起头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、混合着极致痛苦与不屈意志的咆哮！他那双冰封的眼眸深处，仿佛有无数细密的裂痕在蔓延，但裂痕之下，并非崩溃，而是更加炽热、更加疯狂的执念在燃烧！

他不再试图去“防御”那无处不在的湮灭波纹——那注定是徒劳的。他将所有残存的力量，所有濒临崩溃的意志，全部收束，不再用于维持那广域的混沌力场，而是……向内！

狠狠地，砸向了自己的理性壁垒内部！

不是加固，而是……引爆！

他以自身那源于林星遥的、被视为“错误”的炽热情感为引信，以那不容玷污的守护意志为燃料，悍然点燃了自己理性壁垒的最核心！

“轰————————！！！”

意识层面的核爆，无声，却比外界任何爆炸都更加惊天动地！

顾晏清那坚不可摧的理性壁垒，从内部，被他自己的情感火焰，炸开了无数道纵横交错的裂痕！冰蓝色的理性光辉与炽热的情感火焰从那裂痕中喷涌而出，疯狂地交织、碰撞、湮灭、又重生！

这无异于自杀！

理性壁垒是他的根基，如此自毁，轻则意识破碎，重则灵魂消散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