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闹鬼直播间(2/2)
然后,她转过头,看向照片外的钟建国,咧嘴笑了。
笑容灿烂,却让人遍体生寒。
“嘻嘻……爷爷来陪我玩呀……”
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。
紧接着,房间开始变化。墙皮剥落,贴纸卷边,床单变脏变皱,多肉枯萎。几秒钟内,房间变回了破败模样。
但多了一样东西。
床上,躺着个小女孩。
穿红裙子,双手交叠在胸前,闭着眼,像是睡着了。
可她脖子上的勒痕,紫黑发亮。
吴所谓腿一软,差点坐地上。钟建国挡在他身前,举起铜钱剑:
“尘归尘,土归土。小姑娘,该走了。”
床上的“小女孩”睁开了眼。
眼睛是全黑的,没有眼白。
她坐起来,歪着头看着两人,声音还是那么稚嫩,却冰冷刺骨:
“走?去哪儿呀?”
“这里是我家呀。”
“你们……才是外人呢。”
第六章 一家三口
话音落地,房间温度骤降。
吴所谓看见自己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成了冰晶。他牙齿打颤,不是怕,是真冷——温度计显示零下十五度,而且还在降。
“小、小姑娘,”钟建国声音还算平稳,“我们知道你委屈。但害你的人已经……”
“害我的人?”小女孩咯咯笑起来,笑声像碎玻璃,“没有人害我呀。”
她跳下床,赤脚踩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,留下一个个小脚印。脚印里,渗出暗红色的液体。
“爸爸爱我,妈妈爱我,我们永远在一起。”她走到墙边,那里挂着那幅褪色的结婚照。
照片里的夫妻,眼睛开始流血。
紧接着,两道人影从照片里“流”了出来,像融化的蜡烛,滴在地上,又慢慢凝聚成人形。
男人穿着不合身的西装,领带歪斜。女人穿着沾满血污的连衣裙。两人脸色青灰,眼睛同样全黑。
一家三口,齐了。
吴所谓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地方这么凶了——不是一个怨灵,是三个。而且是一家子,怨念叠加,恐怖指数几何级增长。
“老钟……咱们是不是该撤了?”他小声说。
钟建国没动,盯着那对夫妻:“王建军,李秀兰,十年了,你们还放不下吗?”
男人(王建军)缓缓转头,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:“放……下?”
“为……什……么……要……放……下?”女人(李秀兰)的声音断断续续,像坏掉的录音机。
小女孩蹦蹦跳跳跑到父母中间,一手牵一个:“我们一家人,要永远在一起呀。”
她看向钟建国和吴所谓,黑眼睛眨了眨:“叔叔,爷爷,你们也留下来吧。”
“这里很好的,有爸爸,有妈妈,还有我。”
“我们可以一起玩……”
“过家家……”
话音刚落,房间开始扭曲。墙壁像橡皮泥一样拉伸,天花板压下,地板隆起。空间变得诡异而不稳定。
吴所谓看见自己的手在拉长,像照了哈哈镜。他吓坏了,想跑,腿却迈不动——地板像胶水一样粘脚。
钟建国咬破手指,在铜钱剑上抹了一道血痕,剑身泛起微弱的金光。
“天地玄宗,万炁本根!”他大喝一声,挥剑斩向虚空。
金光闪过,扭曲的空间停顿了一瞬。
但下一秒,更强烈的怨气反扑而来。
王建军和李秀兰同时动了。他们没有走,是“滑”过来的——脚不沾地,像鬼魅。四只手同时抓向钟建国。
钟建国挥剑格挡,铜钱剑碰到鬼手,发出“滋滋”的灼烧声。两只鬼发出痛苦的嘶吼,但并没有后退,反而更疯狂地扑上来。
小女孩则笑嘻嘻地走向吴所谓:“叔叔,陪我玩呀。”
吴所谓脑门冒汗,突然想起背包里还有样东西——强光手电,十万流明,平时用来拍夜景的。
管他呢,死马当活马医!
他掏出手电,调到最强档,对准小女孩,按下开关。
“嗡——”
一道刺眼的白光迸发,像小太阳在房间里炸开。
小女孩惨叫一声,用手捂住眼睛,身上冒出丝丝黑气。她后退几步,撞在墙上。
“有效!”吴所谓大喜。
但高兴不过三秒。小女孩放下手,眼睛更黑了,黑得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。
“叔叔……你弄疼我了……”
她声音冷下来,不再有孩童的天真,只剩下纯粹的怨毒。
“坏叔叔……要受罚的……”
她张开嘴,不是要说话,是要尖叫——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!!!”
高频尖啸,超出人耳承受范围。吴所谓感觉耳膜要炸了,脑袋像被铁锤猛砸,鼻血“唰”地流下来。
钟建国那边也不好过。夫妻鬼被尖啸刺激,力量暴增,铜钱剑的金光越来越弱。
“小吴!闭眼!捂住耳朵!”钟建国吼道。
已经晚了。
尖啸声中,房间彻底变形。墙壁消失,变成无边黑暗。脚下不再是地板,而是粘稠的、翻涌的黑色液体。
液体里,伸出无数只手。
苍白,浮肿,滴着水的手。
全是溺死者的手。
吴所谓明白了——这家人不是被杀的,是……被“拉”进了一个更恐怖的东西里。
那东西,现在要拉他们了。
第七章 井里的真相
就在黑手要抓住两人的瞬间,钟建国做了个惊人的举动。
他扔掉铜钱剑,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,抖开——是一面古旧的铜镜,背面刻着八卦图。
“小吴,照我!”
吴所谓下意识接过铜镜,镜面对准钟建国。
钟建国咬破舌尖,“噗”地喷出一口血雾,喷在镜面上。血雾没有散开,而是被镜面吸收。八卦图亮了起来,发出温润的白光。
白光所及,黑手像遇到烙铁,纷纷缩回。黑暗退散,房间变回原样。
但那一家三口还在。
只是他们的样子变了:不再是青面獠牙的恶鬼,而是恢复了生前的模样。王建军憨厚地笑着,李秀兰温柔地搂着女儿,小女孩穿着红裙子,乖巧可爱。
他们身上没有伤痕,没有血迹,就像普通的一家三口。
“这……”吴所谓愣住了。
钟建国脸色苍白——刚才那口是心头血,耗了他大半元气。他擦擦嘴角,对那一家三口说:“现在,可以告诉我们真相了吗?”
王建军和李秀兰对视一眼,同时叹了口气。
“我们……不是被杀的。”王建军开口,声音正常了许多,带着深深的疲惫。
“我们是……自愿的。”李秀兰接话,摸着女儿的头,“为了圆圆。”
小女孩(圆圆)抬起头,大眼睛里满是委屈:“爸爸妈妈说,只要我乖乖的,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。”
钟建国皱眉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王建军走到窗边,指着外面:“十年前,这里不是楼房,是平房。院子里有口井。”
“井?”吴所谓想起那些水渍。
“老井,民国时候挖的,早就废了。”王建军说,“圆圆六岁那年,在井边玩,不小心掉了进去。”
李秀兰眼圈红了:“我们把她捞上来时,已经……没气了。”
“但就在那天晚上,”王建军声音发颤,“圆圆又‘活’过来了。”
“她自己走回屋里,叫爸爸妈妈,跟活着时一模一样。”李秀兰接话,“我们高兴疯了,以为奇迹发生。但很快发现不对——圆圆只能在晚上活动,白天就昏睡。而且她身上总是湿漉漉的,有股井水的味道。”
吴所谓背后发凉:“她是……”
“井里的东西,借了圆圆的身体。”钟建国沉声道,“或者说,圆圆成了那东西的‘容器’。”
王建军点头:“我们找过道士、神婆,都说没救。那东西太凶,已经和圆圆的魂魄缠在一起,强行驱赶,圆圆会魂飞魄散。”
“所以我们做了个决定。”李秀兰握紧丈夫的手,“既然分不开,那我们就一起……下去陪她。”
“我们查了古籍,找到一个邪法:一家三口,同日同时赴死,魂魄会纠缠在一起,不入轮回,成为‘家鬼’。”王建军苦笑,“这样,我们就能永远陪着圆圆,也能压制井里那东西,不让它害别人。”
吴所谓震惊了:“你们……是自杀的?”
“对。”王建军说,“那天是圆圆七岁生日,我们给她穿了新裙子,吃了蛋糕,然后……一起走了。”
“心脏骤停的药,是我从医院偷的。”李秀兰流泪,“我们先走一步,在下面等圆圆。圆圆是被我……勒……的……”
她说不下去了。
圆圆抱住妈妈:“妈妈不哭,圆圆不疼。”
真相大白。没有凶手,只有一对绝望的父母,和一个被井鬼附身的女儿。
“那井里到底是什么?”吴所谓问。
钟建国看向窗外:“走,去看看。”
第八章 锁龙井
一行人——如果还能称为“人”的话——来到后院。
这里原本是院子,后来建楼时填平了,但井口还保留着,用水泥板封着。
王建军一家站在井边,身影开始变淡。
“我们的时间不多了。”王建军说,“每次现身,都会消耗魂力。这次之后,我们可能就……”
“爸爸,我们要走了吗?”圆圆问。
李秀兰搂紧女儿:“嗯,我们要去该去的地方了。”
钟建国对吴所谓说:“砸开水泥板。”
吴所谓找来铁镐,几下砸开水泥板。下面果然是口井,黑黢黢的,深不见底,散发着浓重的腥气。
钟建国把八卦镜对准井口,念动咒语。镜面射出白光,照进井里。
井水开始翻腾,不是普通翻腾,是像烧开了一样剧烈沸腾。黑水翻滚中,一个巨大的影子若隐若现。
细长,蜿蜒,有鳞。
“龙?”吴所谓瞪大眼睛。
“不是龙,是蛟。”钟建国脸色凝重,“或者说,是蛟的怨魂。”
他解释,这口井是“锁龙井”。古时候有恶蛟为祸,被高人镇压在井下,用阵法困住。年深日久,阵法衰弱,蛟魂苏醒,但本体还被锁着,只能靠引诱活人投井,吞噬魂魄来增强力量。
“圆圆掉下去时,正好成了它的目标。”钟建国说,“它附在圆圆身上,本想借尸还魂,但圆圆父母用家鬼之法,反过来压制了它。”
“可它还在。”吴所谓看着井里翻腾的黑影。
“对,只是被压制。”钟建国说,“李大胆他们的闯入,用直播的阳气冲击了封印,让蛟魂找到了突破口。它开始引诱更多人,想彻底脱困。”
说话间,井里的黑影越来越清晰。能看见粗大的身躯,狰狞的头颅,还有一双血红的眼睛。
眼睛盯着井口,充满贪婪和怨毒。
“它要出来了。”王建军一家身影更淡了,几乎透明。
“你们走吧。”钟建国说,“剩下的事,交给我。”
“你对付不了它。”李秀兰摇头,“这蛟魂有千年道行,你一个人……”
“加上我们呢?”
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。
吴所谓回头,愣住了。
警戒线外,老陈带着警察们,每人手里都拿着……手机?
“钟教授,小吴,开直播!”老陈大喊,“全国人民都看着呢!”
吴所谓这才发现,自己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信号,屏幕上正是自己的直播间。在线人数:二百三十万。
弹幕刷得看不清:
【警察叔叔也来了!】
【卧槽井里有东西!】
【那影子是龙吗?】
【主播快跑啊!】
原来,吴所谓进楼前,偷偷开了直播,设备失灵后中断了,但刚才八卦镜驱散怨气,信号恢复,直播自动重连。
于是,全国网友眼睁睁看到了刚才那一幕:鬼魂现身,真相大白,还有井里的恐怖黑影。
而老陈接到上级命令:既然瞒不住,那就公开处理,全程直播,以正视听。
“钟教授,需要我们做什么?”老陈隔着警戒线喊。
钟建国看着井里越来越清晰的黑影,又看看快要消失的王建军一家,一咬牙:
“给我准备三样东西:黑狗血,越多越好!童子尿,要新鲜的!还有……扩音器,最大的那种!”
第九章 全网直播驱蛟
凌晨两点,幸福路44号灯火通明。
不止警车的灯,还有赶来的媒体车、网红们的补光灯,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。警戒线外挤满了人,警方拉了三道防线才勉强维持秩序。
而这一切,都在直播。
全国各大平台同步转播,在线总人数突破五千万。微博热搜前十全跟这事有关,#幸福路44号真相# #锁龙井# #直播驱蛟#牢牢占据前三。
井边,钟建国在做最后的准备。
黑狗血运来了,二十桶,从养殖场紧急调来的。童子尿……老陈发动全局,找了八个未婚的年轻警员,现场解决。扩音器是从广场舞大妈那儿借的,功率足够掀翻房顶。
王建军一家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。
“谢谢你们。”李秀兰的魂体在消散前,对钟建国和吴所谓鞠躬,“圆圆可以解脱了。”
“爸爸妈妈,我们要去哪儿呀?”圆圆问。
“去一个好地方。”王建军摸着女儿的头,“那里没有井,没有水,只有阳光和花。”
一家三口相视而笑,身影化作点点荧光,消散在夜空中。
他们解脱了。
但井里的蛟魂,彻底暴走了。
“嗷——!!!”
一声非人的咆哮从井底传出,震得地面颤抖。井水冲天而起,化作一条水龙卷,直冲夜空。水龙卷中,黑影越来越凝实,鳞爪清晰可见。
它要出来了。
“就是现在!”钟建国大吼,“黑狗血,泼!”
警察们拎起桶,把黑狗血往井里泼。血水与井水混合,发出“嗤嗤”的响声,像硫酸腐蚀。蛟魂发出痛苦的嘶吼,但并没有退缩,反而更疯狂地冲击井口。
千年封印,已经松动了。
“童子尿,上!”
八位年轻警员面红耳赤,但此刻也顾不上了,对着井口就是一阵“扫射”。童子尿至阳,对阴邪有奇效。蛟魂被浇得冒起白烟,水龙卷都小了一圈。
但还不够。
蛟魂已经探出了半个身子——那根本不是龙,是条畸形的怪物:蛇身,独角,腹下两对畸形的爪子,浑身覆盖着腐烂的鳞片,散发恶臭。一双血眼死死盯着井口的人群,充满饥饿和仇恨。
它张开嘴,露出满口獠牙,喷出墨绿色的毒雾。
“退后!毒雾有毒!”钟建国急喊。
但来不及了,前排几个警察吸入毒雾,顿时头晕目眩,瘫倒在地。
眼看蛟魂就要完全脱困,钟建国一咬牙,做出决定。
他拿起扩音器,调到最大音量,然后——
开始唱歌。
不是咒语,是歌。
儿歌。
“小燕子,穿花衣,年年春天来这里……”
歌声通过扩音器放大,响彻夜空。跑调,破音,但中气十足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连蛟魂都愣了一下,血眼里露出困惑——这老头在干嘛?
吴所谓最先反应过来:“老钟!继续唱!”
他也拿起手机,外放最大音量,跟着唱:
“我问燕子你为啥来,燕子说,这里的春天最美丽……”
然后是老陈,然后是其他警察,然后是警戒线外的群众,然后是看直播的网友……
五千万人,同时唱起了《小燕子》。
歌声通过无数设备汇聚,在44号上空回荡。不是几十人,几百人,是几千万人的声音,汇聚成一股庞大的、纯粹的、温暖的声浪。
那是什么?
那是人气。
是千万活人的阳气。
是蛟魂这种至阴之物最怕的东西。
蛟魂发出凄厉的惨叫,在声浪中剧烈挣扎。它的身体开始崩溃,鳞片剥落,血肉消融,像烈日下的雪人。
“继续唱!不要停!”钟建国声嘶力竭。
歌声更响了。
有人唱《让我们荡起双桨》,有人唱《春天在哪里》,有人唱《世上只有妈妈好》……五花八门,南腔北调,但汇在一起,成了最强大的“驱魔咒”。
蛟魂终于撑不住了。
它哀嚎着,缩回井里。井水翻腾,但这次是在“闭合”——无形的封印在千万人阳气的加持下,重新加固。
最后,井口恢复平静。
只剩下一滩黑水,和一个深深的、被重新封印的井。
结束了。
第十章 新的开始
三个月后。
幸福路44号拆了。
不是政府拆的,是开发商主动拆的——经过那场直播,这里成了“正能量打卡地”,地价不跌反涨。开发商干脆推平了老楼,准备建个社区中心,名字都想好了:“团圆广场”,纪念那一家三口。
广场中央,会保留那口井——当然是彻底封印后的,外面加个玻璃罩,旁边立碑,刻上事情经过,警示后人。
钟建国和吴所谓火了。
钟建国被民俗研究所返聘,专门研究“现代灵异现象与社会心理的关系”。吴所谓的b站粉丝暴涨到五百万,但他转型了,不再做灵异探险,改做科普,用科学解释民间传说。
李大胆和小雅找到了——在井底。两人还活着,但神志不清,泡在一种粘稠的黑色液体里。送医抢救后,慢慢恢复了,但完全记不得发生了什么。医生诊断是长期缺氧导致的脑损伤。
其他闯进过44号的人,也都陆续恢复了。据他们说,记忆里只有一片黑暗,和隐约的歌声。
那场直播,创下了多个纪录:最高同时在线、最长直播时长、最多人同时合唱……还被收录进年度网络文化事件。
当然,质疑声也有。有人说这是精心策划的炒作,有人说井里的黑影是特效,甚至有人说王建军一家是演员。
但去过现场的人都清楚,那不是特效,不是演戏。
有些东西,科学解释不了,但真实存在。
就像老陈,他依然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,但在他的办公桌抽屉里,悄悄放了一面小八卦镜——钟建国送的,说是能辟邪。
“封建迷信。”老陈每次都这么说,但从来没扔。
至于那首歌,《小燕子》,莫名其妙成了“驱魔神曲”。网上出了各种版本:摇滚版、电音版、唢呐版……还有大爷大妈们,自发组织“44号广场舞团”,每天傍晚在废墟原址跳《小燕子》,说是“巩固阳气”。
吴所谓去看过一次,被一个大妈拉住:“小伙子,要不要学?包教包会!”
他笑着摇头,走了。
夕阳西下,废墟上,大妈们的歌声飘得很远:
“小燕子,穿花衣,年年春天来这里……”
歌声里,废墟的阴影中,隐约有三个模糊的人影,手牵着手,静静听着。
然后,转身,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。
这次,是真的走了。
吴所谓若有所感,回头看去,却什么也没看见。
只有歌声,还在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