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棺材铺直播带货（2/2）
“爸，这叫转型！”林晚晚数着票钱，眼睛笑成月牙，“你看，一天收入就顶过去一个月。再说了，沈先生不是说了吗，咱们这铺子阴气重，多来点人，阳气足，反而能平衡。”
沈清尘确实这么说过。他醒来后，把铺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，表情凝重：“林姑娘，你家这铺子，建在阴脉之上。长久居住，对健康不利。”
“那怎么办？”
“无妨，在下可设一阵法，调和阴阳。”沈清尘用朱砂在铺子四角画了符，又摆了几件法器，“如今这世道，灵气稀薄，但基础的风水调理还是有效的。”
说来也怪，自从沈清尘布阵后，铺子里的霉味没了，晚上也不再阴森森的。连林福贵的老寒腿都好多了。
“沈先生真是高人。”林福贵现在对沈清尘佩服得五体投地，“晚晚，你可要好好招待沈先生，别亏待了人家。”
“知道啦！”林晚晚嘴上答应，心里却在盘算更大的计划。
这几天，她发现沈清尘的价值远不止当个网红。他懂风水、会医术、还知道很多民国时期的秘闻——这些都可以变现。
“沈先生，我想跟你商量个事。”一天直播结束后，林晚晚找到沈清尘，“咱们合作吧，你出技术，我出运营，赚的钱五五分。”
“技术？在下只会些粗浅的修行法门...”
“够了够了！”林晚晚掰着手指，“你看，风水咨询、算命占卜、驱邪法事...这些现在可受欢迎了，尤其是富人圈。咱们可以搞个高端私人服务，一次收费这个数。”她伸出五根手指。
“五两银子？”沈清尘问。
“五千！人民币！”林晚晚恨铁不成钢，“沈先生，你要适应这个时代的物价。五两银子，现在连顿饭都吃不起。”
沈清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：“那就依姑娘所言。不过，在下有一条件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不可欺瞒顾客，不可助纣为虐。”沈清尘正色道，“修行之人，当以善为本。若是有人求问伤天害理之事，纵使万金，也不可答应。”
林晚晚肃然起敬：“沈先生放心，咱们虽然要赚钱，但也有底线。”
于是，“清尘堂”正式挂牌营业，主营业务：风水调理、命理咨询、灵异事件处理。为了显得专业，林晚晚还给沈清尘做了个形象设计：定制了几套不同风格的道袍，买了把真的桃木剑（虽然沈清尘说那把剑是摆设，真要用还得自己做法开光），甚至还弄了个沉香木的罗盘。
第一个客户是王经理——就是那个想买铺子的地产经理。他又来了，这次不是谈拆迁，是求助。
“林小姐，沈大师在吗？”王经理脸色憔悴，黑眼圈重得像是被人打过，“我...我撞邪了。”
第四章 真正的生意
王经理说，自从上次来棺材铺后，他就开始做噩梦。
梦里总有个穿红衣的女人，在空荡荡的楼房里游荡，见到他就扑上来掐脖子。他请过大仙，买过护身符，都没用。最近更严重了，白天都能看到幻影，搞得他神经衰弱，工作都快丢了。
“沈大师，您可得救救我！”王经理就差跪下了。
沈清尘让他伸手，看了看掌纹，又问了生辰八字，掐算片刻，眉头皱起：“阁下近期是否参与过强拆？”
王经理脸色一变：“这...这是我们公司的工作...”
“工作归工作，但手段太过，伤了阴德。”沈清尘摇头，“你梦里的红衣女子，应是那处的原住民，因拆迁之事含恨而死，怨气缠上了你。”
“那...那怎么办？”王经理冷汗直流。
“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沈清尘说，“带我们去那地方看看。”
王经理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答应了。他开车带林晚晚和沈清尘来到城郊的一片工地。这里原本是个老村子，现在拆得七七八八，只剩几栋破房子孤零零立着。
沈清尘下车后，环顾四周，脸色凝重：“好重的怨气。”
他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香烛纸钱，在空地中央设了个简易法坛。点燃香烛后，他盘膝坐下，口中念念有词。
林晚晚在旁边举着手机——她现在是沈清尘的助理兼摄影师，这种实战案例当然要记录，以后都是宣传素材。
念了约莫一刻钟，四周突然刮起阴风，温度骤降。王经理吓得直哆嗦，躲到林晚晚身后。
“来了。”沈清尘睁开眼睛。
一个红色的身影在废墟间缓缓浮现，是个年轻女子，长发披散，面容凄楚。
“为何扰我清净？”女子声音幽怨。
“非是扰你，是来化解恩怨。”沈清尘不卑不亢，“这位王先生已知错，愿意补偿。你可有何未了心愿？”
女子凄然一笑：“心愿？我只想有个家。可他们连我最后的栖身之所都拆了...”
王经理赶紧说：“我...我可以给你修个坟！挑最好的墓地，请最好的风水师！”
“坟？”女子冷笑，“我要坟何用？我要的是活着的时候有个家！”
场面僵住了。林晚晚突然想到什么，拉了拉沈清尘的衣袖，小声说了几句。
沈清尘点头，对女子说：“这样如何？让王先生以你的名义，捐一笔钱给孤儿院，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。你在天之灵，也算是有了寄托。”
女子沉默良久，终于点头：“也罢...但我要亲眼看到。”
“可以。”沈清尘从布袋里掏出一面铜镜，“此镜可映阴阳，你暂且附身于此，待事成之后，我送你去该去的地方。”
女子化作一缕青烟，钻进铜镜。沈清尘用符纸封好，递给王经理：“三日之内，办好此事。否则，怨气反噬，后果自负。”
王经理接过铜镜，像捧着烫手山芋，连连点头：“一定办到！一定！”
回去的路上，王经理问报酬。林晚晚按之前想的，报了个数：“五千。”
王经理二话不说就转账：“值！太值了！”
第一单生意圆满完成。林晚晚看着手机里的到账通知，笑得合不拢嘴：“沈先生，咱们要发财了！”
沈清尘却若有所思：“晚晚姑娘，那红衣女子的事解决了，但此地怨气未散。若继续施工，恐怕还会出事。”
“那怎么办？”
“得做场法事，超度此地的亡魂。”沈清尘说，“不过工程浩大，需要准备些时日。”
林晚晚眼珠一转：“王经理那边...应该愿意出这笔钱吧？”
果然，王经理听说后，毫不犹豫：“做！多少钱都做！只要别让工地上再出事就行！”
于是第二单生意也来了。沈清尘开出的清单很长：需要七七四十九盏莲花灯，九十九斤纸钱，各种香烛供品，还要请几位真正的修行之人帮忙——当然，沈清尘说他在这个时代不认识其他修行者，所以“帮忙”的报酬也归他们。
林晚晚粗略一算，这单至少能赚五万。
她突然觉得，棺材铺转型这条路，走对了。
第五章 危机与转机
“清尘堂”的名声很快传开了。
富人圈里开始流传：城西棺材铺有个民国来的大师，看风水准，驱邪灵，就是收费不便宜。
客人络绎不绝。有问事业的，有问姻缘的，还有问祖坟风水的。沈清尘一一接待，收费根据事情难易程度，从几百到几万不等。
林晚晚负责运营：预约排期、价格谈判、售后服务。她还开通了微信公众号，定期发一些风水小知识，都是沈清尘口述，她整理成现代语言。
三个月下来，不仅房租不愁了，还把铺子重新装修了一番。当然，风格还是保持古色古香，但加了现代化设施：空调、wifi、监控摄像头——沈清尘对摄像头很感兴趣，称之为“千里眼”。
生意红火，麻烦也来了。
首先是同行的质疑。有几个本地有名的“大师”找上门，说沈清尘是骗子，要和他“切磋”。
那天来了三个人，一个穿僧袍的和尚，一个穿道袍的道士，还有一个穿唐装的老头，自称是民间法脉传人。
“沈道友，听说你是民国时期的人？”道士先发难，“有何凭证？”
沈清尘微微一笑，随手在空中画了个符。那符金光闪闪，凝而不散，看得三人目瞪口呆。
“虚空画符...这，这怎么可能！”唐装老头失声道。
“雕虫小技，不足挂齿。”沈清尘收了符，“三位若是无事，还请回吧。在下还要接待客人。”
三人灰溜溜地走了，再也没来找茬。
更大的麻烦来自网络。有人把沈清尘的视频发到学术论坛，质疑“龟息法”的科学性，说这是炒作，是骗局。还有所谓的“打假博主”要来现场揭秘。
林晚晚急了：“沈先生，这下怎么办？要是被他们揭穿...”
“揭穿什么？”沈清尘淡定地喝茶，“在下本就是修行之人，何来揭穿一说？”
“可是他们不信啊！他们会用各种仪器检测，会找专家分析...”
“让他们来便是。”沈清尘放下茶杯，“晚晚姑娘，你可知为何这个时代灵气稀薄，法术难成？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人心不古，信仰缺失。”沈清尘说，“法术需要‘信’才能生效。若所有人都质疑，法术自然失效。但反之，若有足够多的人相信，法术威力也会增强。”
林晚晚似懂非懂：“所以...”
“所以，让他们来。”沈清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，“在下自有办法，让他们‘相信’。”
打假博主来了，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，带着各种仪器：电磁场检测仪、红外热像仪、录音设备，甚至还请了个心理学教授。
直播开始了，在线人数突破十万。所有人都想看看，这个民国大师到底是真是假。
沈清尘很配合，让博主随便检测。电磁场正常，温度正常，没有发现任何机关道具。
“现在，我要展示一个小法术。”沈清尘说，“叫做‘隔空取物’。”
他在桌上放了个苹果，然后退到三米外，对着苹果凌空一抓。
苹果纹丝不动。
博主笑了：“看吧，我就说是骗...”
话音未落，沈清尘突然喷出一口血，脸色惨白，摇摇欲坠。
林晚晚赶紧扶住他：“沈先生！你怎么了！”
“反噬...”沈清尘虚弱地说，“太多人不信...法术被破...”
这一幕太真实了，博主都愣住了。直播间弹幕瞬间反转：
“大师受伤了！”
“都怪你们这些打假的！”
“快送医院啊！”
沈清尘被扶到后堂休息。博主尴尬地站在原地，走也不是，留也不是。最后只能讪讪地说：“可能...可能是我弄错了...”然后匆匆结束直播。
后堂里，沈清尘擦了擦嘴角的“血”——其实是林晚晚事先准备的番茄酱。
“沈先生，你这演技也太好了！”林晚晚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“兵不厌诈。”沈清尘笑道，“这下，质疑的声音会少很多。”
果然，那场直播后，“清尘堂”的名声更响了。连之前质疑的学术论坛都有人发帖说：“虽然无法用科学解释，但有些现象确实存在。”
生意更好了，预约排到了半年后。林晚晚数钱数到手软，但她没忘记初心。
“沈先生，咱们现在有钱了，是不是该做点公益？”她提议，“比如免费给孤寡老人看风水，或者资助贫困学生...”
沈清尘点头：“正合我意。修行之人，当积德行善。”
于是，“清尘堂”设立了公益基金，每接一单生意，就捐出10%做慈善。林晚晚还组织了几次免费的“阴阳平衡讲座”，教大家简单的风水调理方法。
棺材铺彻底转型成功，不再卖棺材，而是成了传统文化传播中心。林晚晚甚至计划开分店，把模式复制到其他城市。
王经理又来了，这次不是求助，是合作。
“林小姐，沈大师，我们公司想聘请你们当风水顾问。”王经理态度恭敬，“年薪五十万，只需要在重点项目上提供咨询。”
林晚晚看向沈清尘。沈清尘沉吟片刻：“可以，但有两个条件：一，不得再做伤阴德之事；二，我们的建议，你们必须认真考虑。”
“一定一定！”
合同签了，棺材铺的生存问题彻底解决。林福贵看着这一切，感慨万千：“没想到，咱们林家棺材铺，最后是靠这个方式传承下去。”
林晚晚挽着老爹的手臂：“爸，这就叫与时俱进。祖业要传承，但不能死守。你看现在多好，咱们有钱了，铺子保住了，还能帮助更多人。”
沈清尘站在一旁，看着这对父女，微微一笑。
六十年沉睡，醒来物是人非。但有些东西没变：人心的善，对美好的追求，还有那份在时代变迁中坚守的初心。
也许，这就是他醒来要修的“道”。
窗外，老街正在改造，但“福寿棺材铺”的牌子保留了下来，作为历史建筑保护。
牌匾下，新挂了一块牌子：“清尘堂——传统文化研习中心。”
白天，这里教授书法、古琴、茶道；晚上，偶尔会举办“灵异文化沙龙”，沈清尘主讲，场场爆满。
棺材还在铺子里，但不再恐怖，成了展品，旁边有介绍牌：“民国养魂棺，见证一段跨越时空的缘分。”
林晚晚有时会想，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直播，如果沈清尘没有醒来，现在会怎样？
也许铺子已经卖了，她和老爹在为生计发愁。
但现在，一切都好。
她看了看正在给学员讲解风水的沈清尘，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，给他镀上一层金边。
这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民国男人，不仅拯救了棺材铺，也给了她全新的人生。
值了。
（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