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靠扎纸人实现财务自由,客户要求一比一复原他去世的妻子(1/2)

我是个扎纸匠,靠扎iphone、跑车、别墅实现了财富自由。

直到那天,一个男人抱着骨灰盒找我:“大师,能扎个我老婆吗?要会动会笑会拥抱的那种。”

我头皮发麻,这已经超出纸人范畴了。

但看着银行卡余额,我咬牙接了。

纸人扎成那晚,它真的动了,还对着我笑。

男人欣喜若狂,抱着纸人回家了。

一周后,新闻播报男人惨死家中,纸人不翼而飞。

警察找上门时,我正对着一个新订单发愁。

客户要求扎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纸人,备注是:“给它扎把刀,要锋利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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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双手,天生就是吃阴间饭的。不是算命跳大神,是扎纸。

现在的扎纸匠,早不是以前只会糊弄些金山银山、童男童女的苦哈哈了。时代在进步,客户需求在升级,阴间也得现代化不是?我这“陈记纸扎铺”,开在城里老区一条僻静巷子深处,门脸不大,招牌半旧,推门进去,别有洞天。

墙角堆着成捆的竹篾、各色彩纸、金箔银箔。工作台上,半成品琳琅满目:最新款的苹果手机,屏幕还得是亮着的——我用了点小技巧,让里面的微型led灯能闪出锁屏壁纸;线条流畅的超跑,车门能开,轮子能转,连车标都贴得一丝不苟;三层带花园泳池的独栋别墅,门窗俱全,里面甚至有纸糊的微型家具,沙发电视一应俱全。靠墙的展示架上,最新潮的游戏机、笔记本电脑、甚至无人机,都扎得像模像样。我这铺子在网上有点小名气,人称“阴间潮流风向标”、“逝者心愿实现师”。

靠着这门手艺,我年纪轻轻,实现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财富自由——银行卡余额足够我在这个二线城市躺平几辈子。代价嘛,就是常年身上一股浆糊和竹纸味儿,以及越来越淡的阳气。这行当,终究是沾阴带秽的。

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下去,直到把扎纸技艺推向元宇宙的高度。直到那个男人出现。

那是个阴雨绵绵的下午,雨丝细得像剪不断的愁绪,把巷子里的青石板路洇得发黑。门上的铜铃响了,声音沉闷。我抬头,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门口,没打伞,头发和肩膀湿漉漉的,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黑色的、方方正正的丝绒盒子。

他大概四十出头,相貌原本应该是端正的,此刻却憔悴得脱了形。眼窝深陷,颧骨突出,胡茬凌乱,嘴唇干裂。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,沾着泥点。最让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,空洞,死寂,却又在最深处燃烧着一点近乎癫狂的、执拗的光。

他没看我柜台里那些光鲜亮丽的纸扎潮品,径直走到我面前,把怀里的黑丝绒盒子轻轻放在柜台上。我这才看清,那是个骨灰盒。上好的木料,雕着简单的花纹,泛着幽暗的光。

“大师,”他开口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锈铁,“听说您手艺好,什么东西都能扎?”
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这开场白,通常意味着麻烦。我扯出个职业化的微笑:“先生过奖,混口饭吃。不知您想扎点什么?手机?车子?房子?我们这儿新到了阴间最新款的游艇图纸……”

“不。”他打断我,手指轻轻抚摸着骨灰盒光滑的表面,动作温柔得令人心头发毛。“那些,她都看腻了。她生前就喜欢新奇玩意儿,我总跟不上。”

他抬起那双空洞又灼人的眼睛,直勾勾盯着我:“大师,能扎个我老婆吗?”

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
“您……说什么?”

“扎个我老婆。”他一字一顿,清晰,缓慢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恳求,或者说,命令。“要像,要一模一样。身高,体重,发型,五官,甚至她眼角那颗小痣,笑起来右边嘴角比左边高一点点……都要像。”

我喉咙发干,试图解释:“先生,扎纸人,讲究个神似形似,寄托哀思,但毕竟是纸糊竹扎的物件,您这要求……”

“还没完。”他仿佛没听见我的话,自顾自说下去,眼神飘忽起来,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,或者幻想,“不能只是像个摆设。要会动。会眨眼睛,会对我笑,会在我回家的时候,走过来拥抱我……就像她以前一样。”

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,力气大得惊人,指尖冰凉刺骨:“大师,钱不是问题!我有钱!我卖掉了公司,卖掉了房子,钱都给你!只要你能把她扎出来,扎活了!”

我头皮一阵阵发麻,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。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扎纸需求了。这是……招魂?还是造孽?纸人点睛已是大忌,他这要求的,分明是要赋予死物以生机,以魂魄!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扎纸匠的范畴,踏足了禁忌的、我祖上流传的手札里用朱笔警告过无数次的领域——通幽,甚至……造傀。

我想甩开他的手,想大声拒绝,想把他连同那个骨灰盒一起轰出去。可话到嘴边,却看到了他眼中那点即将熄灭的、疯狂的光,还有他另一只手下意识按住的、鼓鼓囊囊的西装内袋。以我多年鉴“财”的眼光,那厚度,恐怕不是个小数目。

更重要的是,我低头,瞥见了自己手机屏幕上,刚刚弹出的银行理财月度收益通知。那串长长的、令人安心的数字,曾经是我所有安全感的来源。可不知怎的,此刻看来,却有些刺眼,有些……不够。人的欲望沟壑,大概就是被这些数字一次次喂大的。

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安静的铺子里响起:“……像到什么程度?动……怎么个动法?笑,又是什么样的笑?拥抱……有温度吗?”

男人眼中的光“唰”地亮了,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。他松开我的手,急切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,又拿出手机,翻出相册:“这里有她的照片,各个角度的!还有视频!身高体重三围我都有记录!她喜欢穿的那条裙子,料子我还留着一点!大师,您看看,仔细看看!”
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,我像是被卷入了一个疯狂的漩涡。男人事无巨细地描述着他的妻子,从发型丝缕到指甲颜色,从微笑弧度到走路的姿态,甚至她生气时微微皱起的鼻尖,开心时眼角细细的纹路。他带来了一缕用红绳系着的头发,一小瓶据说她常用的香水,甚至还有她生前最爱涂的口红色号样本。

我听着,记着,画着草图,心里那点恐惧和对禁忌的敬畏,在男人不断加码的报价和那种孤注一掷的疯狂面前,一点点被压缩,被掩埋。银行卡的余额仿佛在对我发出无声的嘲讽和召唤。

“多久?大师,要多久?”男人最后,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我。

我看着画板上那逐渐成型的、栩栩如生的女子肖像,又看了看角落里那些冰冷的竹篾和彩纸,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。但我听见自己说:“材料特殊,工艺复杂……至少七天。这七天,你不能来打扰,一点都不能。成败,在此一举。”

男人千恩万谢,留下了一个装满现金的沉重皮箱作为定金,抱着他的骨灰盒,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门关上,铜铃轻响,铺子里恢复了寂静,只剩下我和画板上那个陌生又美丽的女人对视。

雨,不知何时停了。夕阳的余晖从门缝窗隙里挤进来,给冰冷的纸扎作品镀上一层不祥的金红。

我开始了这辈子最艰难、也最邪门的一次工作。

不用普通的竹篾,我翻出了祖屋老梁上拆下来的、据说浸过百年香火气的陈年竹骨。纸张,选了初生婴孩肌肤般细腻柔韧的特制白宣,掺入了他妻子那缕头发烧成的灰烬。颜料,不用化学彩,而是用朱砂、雄黄、珍珠粉甚至几味罕见的草药,一点点研磨调制。点睛的笔,是祖传的、据说曾沾过无根水的狼毫。

每一步,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心理压力。切割竹篾时,我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看着;调制颜料时,鼻尖似乎萦绕着那若有若无的香水味;尤其是当我开始勾勒五官,特别是点画那双眼睛时,手抖得厉害。画上的女人,笑容温婉,眼神却透过纸面,幽幽地望着我,仿佛在问:你真的要把我“叫”回来吗?

最邪门的是扎制骨架和粘贴皮肤的过程。按照祖传手札里语焉不详的禁忌之法,我在纸人胸腔内部,用那男人的血(他坚持提供的)混合特制的胶液,绘制了繁复的、类似于符咒又像是内脏结构的纹路。当最后一层“皮肤”覆盖上去,一个与照片上几乎别无二致的纸人“站”在我面前时,铺子里的温度骤然降低了好几度。

它穿着男人提供的那条裙子料子仿制的纸衣,静静地立在支架上,黑发如瀑(用的真发加工),眉眼如画,唇色嫣然。除了过于苍白,缺少活人应有的血色和生气,它完美得可怕。

第七天,子时。

我按照手札上最后、也是最危险的一步,割破自己的中指,将一滴血珠,小心翼翼地滴在纸人眉心那点用朱砂混合骨灰点出的“灵窍”之上。

血珠迅速渗入,了无痕迹。

什么都没发生。

我松了口气,又隐隐有些失望和不安。或许,禁忌只是传说?或许,我只是扎了一个特别逼真的纸人?

我收拾工具,准备明天通知男人来取货。就在我转身,吹灭工作台上那盏特意点燃的、用尸油(别问哪来的)做燃料的长明灯时——

“噗。”

灯灭了。

不是被吹灭的,是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,轻轻按熄了它。

铺子里陷入绝对的黑暗。只有窗外远处路灯一点微弱的光,勉强勾勒出物体的轮廓。

我的心跳停了半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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