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5章 举办比赛(1/2)

张世蟠正捻着茶盖撇浮沫,檐外蝉鸣聒噪得紧。廊下传来靴底蹭地的窸窣声,管家低头禀道:“池掌柜在外头跪着,说要给您磕头谢罪。”他眼皮都没抬,茶盏磕在紫檀托上,发出脆响。“谢罪?他也配?”

话音未落,池庸带着哭腔的“张爷救命”就撞进门来,身后跟着几个垂头丧气的伙计,一个个面黄肌瘦,像是刚从地牢里拖出来的。张世蟠这才抬眼,目光扫过众人打补丁的衣袍,还有池庸那顶变形的毡帽——上个月在酒肆里,这厮还戴着银丝小帽跟盐商斗蛐蛐。

“说吧,又赌输了多少?”他呷了口茶,茶沫沾在唇边也未擦去。池庸扑通一声跪倒,涕泪横流地哭诉漕运被扣、铺子倒闭的惨状,说到动情处竟要去撞柱子。张世蟠冷笑一声正要叫人拖走,却见池庸怀里滚出个油布包,里头竟是半块啃剩的桂花糕。

他盯着那牙印参差不齐的糕点,忽然想起昨日账房报来的消息——城西那处绸缎庄,东家正是扣下池庸漕船的盐商死对头。眉头倏地松开,指节在桌面轻叩两下。“哦?漕运被扣了?”他身子微微前倾,方才那点不耐烦竟化作眼底的兴味,“扶池掌柜起来,咱后院说去——正好缺个懂漕运的人呢。”廊外蝉声依旧,只是落在张世蟠耳中,倒像是戏台开锣前的鼓点了。

张世蟠斜倚在花梨木椅上,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玉佩。底下州官正唾沫横飞地汇报着政绩,什么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,辞藻堆砌得比戏台唱本还要华丽。他眼皮都没抬一下,嘴角却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
这副慵懒姿态落在旁人眼里,活脱脱就是个被家族送来镀金的纨绔子弟。可只有张世蟠自己清楚,袖中那卷从吏部密档抄来的灾情简报,边角已被汗湿了半寸。

李大人,他忽然开口,声音带着晨起未散的沙哑,昨儿个路过南城门,怎见着好些流民蹲在城隍庙外?

州官脸上的笑容僵了瞬,忙躬身解释:那是些外地来的乞丐,下官已着人安置了。

张世蟠缓缓坐直身子,墨玉般的眸子终于抬起来,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过去:哦?可本使听说,城东粥棚三日前就断了粮。他把玩着玉佩的手骤然收紧,明儿个辰时,本使要亲自去乡下看看。你最好祈祷,那些长势喜人的庄稼,别是连夜从别处移栽来的。

州官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,这才惊觉眼前这位看似散漫的特使,根本不是能轻易糊弄的草包。张世蟠却已重新闭上眼,仿佛刚才那番话只是随口闲聊,唯有紧抿的薄唇泄露了他心思——这地方官的话,半句都信不得。

荣兴斋的后院里,晒药材的竹匾还摆得整整齐齐,伙计们手里的活计却都慢了下来。先是二柜的儿子气喘吁吁从前面跑回来,撞翻了晒着陈皮的簸箕,掌柜的在前面发话了!要比炮制手艺!头名能去京城总部!

这话像颗火星子落进干草堆,顿时就着了。切药的李师傅手里的铡刀顿在半空,党参片切得厚薄不均;碾药的小徒弟忘了添水,铁碾子磨得咯咯响。掌柜的黑檀木算盘打得噼啪响,眼角却扫着众人神色,慢悠悠呷口茶:总部的金疮药方子,是太医院传下来的。你们这批学徒里,若能出个把好手......

话音未落,后院西角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。众人转头看去,只见平时最蔫巴的小福子正蹲在地上,手里的药钵摔成了三瓣,他却只顾着搓手,脸涨得通红:我我我......我想试试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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