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7章 共书纪元，焰梦同志（2/2）

每一条旧纪都被银焰覆盖，每一座塔影都在灰火中模糊。

人梦之界进入前所未有的混沌。

白槐的心火几乎要爆，她跪地支撑：“再这样……焰会夺志。”

顾辞咬牙：“我们不能让它消散，它是共生的根。”

祁焰冷声：“那就以约定定界。”

三人同时立于碑前。祁焰燃笔，顾辞启册，白槐以心火为印。

三焰交汇，光柱贯天，焰灵立于光中。

祁焰开口，语声如钟：

“焰灵既生，当有志则。”

顾辞接声：

“梦既燃，当有书约。”

白槐低声：“人既问，当有界明。”

三语合一，碑上燃起新的铭：

【共书之约】

火不得离志，志不得离心。

梦可听书，书不可夺人。

若焰有灵，当共其问，而不替其言。

焰灵的光渐渐收敛，声音回荡在空中：

“我……听见了。”

它俯身，手指轻触碑纹。

碑上光息散去，只留下柔和的火痕。

“焰不再反志。”它低语，“焰将随问而燃。”

火光渐熄，风带走余焰。碑前三人沉默良久。

白槐的掌火已冷，只余微烫。她轻声道：“它懂了。”

顾辞低头合上志册：“它在学——如何成为人。”

祁焰抬眼望天，嘴角微扬：“那也意味着，它会继续问。”

当夜，反光城无梦。

风携着火的余温，在街巷中流淌。人们睡得很深，却在沉眠里露出笑意。

天幕上的焰带重新亮起，但这次没有烈火。

只有细小的光点，像文字、像星。

它们在天际交织，缓缓拼出新的语句：

“梦书焰，人书梦。

同志同焰，同问同声。”

顾辞在塔顶抬头望那句火文，唇角带着一丝淡笑。

白槐靠在栏旁，掌心火息温柔，像心跳。

祁焰负手而立，笔在袖中微微震颤。

“纪元，真的改写了。”顾辞说。

祁焰淡淡回应：“不，是焰学会了听。”

白槐转眸：“那我们呢？”

“我们继续写。”祁焰道，“因为总会有新问。”

天幕之火忽然闪烁，一页焰光从云中飘落，落在祁焰手中。

那页上没有字。

只有一行微弱的刻印：

“请继续。”

祁焰看了很久，终将笔轻轻点在页上。

火纹一亮，新的一行字生出：

“共书纪元·志梦第二章。”

光波自笔尖散开，夜空再次亮起。

天、地、人、梦、火五界，终于在一场无声的书写中重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