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6章 焰书之约，梦页重燃（2/2）

他将断笔横劈，火焰如瀑，直贯天穹。志册同时震开，火与文交织成一道反纹。

顾辞高声念出：“以志为界，以焰为书，梦不得越界！”

火阵立成，反焰倒灌，梦页被卷入火光之中。

无数残字在空中乱飞，声若哭泣，又若咏叹：

“焰不死，志不息；问不止，梦不灭。”

白槐忽然跪地，掌火乱闪，她感到那股梦的力量正从她心口穿出。

“它——在找新的笔。”

顾辞与祁焰同时转身，然而为时已晚。

一页梦火在她身后升起，银光灼人。那页书不是在空中，而是在她体内展开。

她的瞳孔中倒映出符文。

梦在她身上找到了新的“志媒”。

祁焰怒喝一声，笔焰重燃，直指白槐的额心：“醒来！”

火光贯体。白槐痛吟一声，却忽然伸手抓住祁焰的笔锋。

“不要毁它。”她喘息着说，“让我听它……最后一句。”

火静。风停。

她闭上眼，梦的声从她唇间传出，既像吟咏，又像叹息：

“焰既为书，人亦为页。

你们书我，我亦书你们。

反志既立，焰书不亡。”

白槐睁眼，神情恍惚：“它在……求共存。”

顾辞心头一颤：“梦……在求生。”

祁焰沉默良久，缓缓将笔收回。

火光在他掌中跳动，逐渐平息。

三人立于碑前，天幕重燃微光。那道灰色的焰带再次出现，只不过这次，火光更柔，声更低。

顾辞翻开志册，页上自行浮现一行新字：

【焰书之约】

若梦不灭，则志不孤。

火为共书，声为共听。

人与梦，同笔而异志。

白槐轻声读完，掌中火息彻底安定。

祁焰抬头望天，那焰带中央隐约浮出一本半开的书影，银光闪动，如在轻轻呼吸。

“它活着。”他说，“但不再是敌。”

顾辞点头：“因为我们给了它名字——焰书。”

白槐抿唇微笑：“焰书……共写之书。它记我们，我们写它。”

风再起。天幕的焰光顺着碑纹流淌，化作一行新的纪文：

“焰书不死，志梦并存。”

祁焰收笔入袖，背对光火：“新的纪元，始于听。”

顾辞将志册合上，眼神深远：“也终于写。”

白槐望向天空，那书影在云间翻页，一页页映亮新界的夜。

——

那夜之后，人梦之界再无分隔。

火为笔，声为页；

志记梦，梦书志。

声焰纪元，真正完成了它的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