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9章 焰塔新序 香堂问志再燃(1/2)

焰塔烈焰高燃,符纹宛若锁链,将副律的身影牢牢笼罩。殿内诸香官屏息以待,气氛如刀。

副律面色沉稳,心底却暗潮汹涌。他很清楚——一旦塔火认定他心志有瑕,就算魂体不毁,也必将被逐出香堂,从此失势。

他缓缓抬首,声线坚定而平稳:“臣副律,愿以香脉立誓,循香律而行,不负新序,不逆堂志。”

声若洪钟,言辞无懈。

焰塔烈焰骤然翻卷,浮现影像:几年前,副律暗中联络旧香派,企图操控“香权录”;又有一幕,他在夜殿与外阁私议,欲借权香换取势位。

众香官心头大震,纷纷窃语。

副律额头沁汗,却面不改色,拱手厉声道:

“旧事确有,但皆在旧序之下。香堂改律,臣心亦改。今日之誓,唯系于香堂,不再有二志!若有妄心,愿焰塔当场焚我!”

他语气铿锵,甚至带上孤注一掷的决然。

焰塔烈火轰鸣,烈焰直扑他魂魄,似要焚尽其体。副律心志咬死不退,强以魂脉对冲塔火。两股意志僵持,烈焰烧得殿宇光影纷乱,却未能将他焚灭。

诸香官目瞪口呆——副律居然硬生生在焰塔前撑住了!

就在众人以为他或许能全身而退时,魂主缓缓开口,声音冷厉:“焰塔既容你誓言,那便赐你一印。自此之后,你身带誓纹,一言一行皆受焰塔所系。若敢再起私心,焰火将先毁你身,再灭你志。”

话落,焰塔烈焰一收,化作一道赤金烙纹,冷冷印在副律的魂体之上,犹如枷锁。

副律长长吐出一口气,似是幸存,实则心头一沉——这誓纹等同于时时悬在头顶的利刃。

殿内诸香官面色各异:有人暗暗心惊,庆幸自己早早低头;有人暗存侥幸,觉得副律尚能周旋;更有人面露惶然,知道香堂的格局,已被焰塔与魂主牢牢掌控。

魂主负手而立,神色不变,冷眸扫过全堂:“问志尚未尽,尔等皆当以诚心对香。若有妄念,焰塔自会记。”

香堂死寂无声,只余焰火噼啪,像是燃烧着所有人的心胆。

——副律虽逃过一劫,却已被彻底套上枷锁。

而香堂的权谋斗争,才刚刚开始。

焰塔烈焰翻腾,香堂之内一片死寂。副律方才被印下誓纹的余威尚在,众香官心头被压得发颤,谁都不敢贸然出声。殿外风声透过朱红大门吹入,带着冷意,仿佛提醒着在场所有人——今日一场问志,足以改写香堂格局,决定谁能掌权,谁将坠落。

第一位被点名的,是一名年迈的旧香派长老。他素来与副律交好,如今却已然心虚。长老颤巍巍地上前,拱手低声道:“臣,愿以香志随焰塔,守护香堂,不负圣律。”

言辞中规中矩,却少了几分力量。焰塔火焰骤然一亮,符纹如利刃般划过虚空,浮现影像:他曾暗中扣留香材,私改供奉数额,将香火送入自己一脉族人之手。画面昭然,烈焰摇曳,仿佛在冷冷审判。

全堂侧目。有人窃窃私语,却无人敢大声。长老面色惨白,几乎跪倒在地,急声辩道:“那……那是旧案,皆是往昔之事,绝无再犯之心!”

魂主高坐不语,只抬了抬手。焰塔火焰猛地压落,未将其焚灭,却缓缓在其魂体之上烙下一个赤红的“贪”字。殿内气息一滞。

副律心中一沉,这位长老乃他最早的支持者之一,如今被焰塔钉上“贪”的印记,从此威望尽失,话语权大减,几乎等同于半废。

紧接着,又有一位新派的年轻香官被点出。他神色坚定,迈步上前,朗声道:“臣心志无二,只随新序!”言辞简短,却掷地有声。

焰塔烈焰一扫,符纹闪烁,竟未浮现任何瑕疵,反而在他魂体周身环绕一层淡金光焰,仿佛焰塔亲自赐下的庇佑。

全堂顿时哗然。能得焰塔庇护,意味着其心志被认定为纯粹忠诚,这是前所未有的殊荣。此人今后在香堂之中,必将飞升直上,甚至有资格问鼎大位。副律暗暗攥紧手指,指甲深陷掌心。他看得出来,这是魂主有意为之,以焰塔之威,明明白白扶持新派。

随即,又有一名中立的香官被点出。他平日不争不抢,只求安稳。此刻战战兢兢,低头说道:“臣愿效力香堂,不求富贵,只求无祸。”

焰塔火焰摇曳不定,符纹闪烁三息,最终在他魂体上留下“惧”的烙印。全堂皆叹息。这种印记不如“贪”那般丢人,却等同昭告:此人胆小懦弱,志心不足,往后必然难再立威。

诸香官面色各异,暗自盘算。有人庆幸自己早早靠拢新派,有人心头惶惶,怕自己被焰塔揭出暗事,也有人暗暗冷笑,心想焰塔的审断虽烈,却终究落在人之手。

接下来,被点到的是一名出身宫闱的女香官。她身着素色长衣,眉眼娴静,却背后暗连贵妃一系。此刻盈盈一拜,声线温婉:“臣心随新序,愿效死香堂。”

焰塔火焰卷动,浮现出她暗夜中入宫,与贵妃密语的影像。殿内立刻掀起低低惊呼。贵妃虽未露面,却在香堂斗争中暗有势力,她与这名女香官的交情早有传闻,如今果然被焰塔照出。

魂主目光如刀,冷冷道:“心志不纯,佞。”

瞬间,一个“佞”字燃成印记,重重落在女香官魂体之上。她面色惨白,却依旧低垂双眸,不敢反驳。

副律眯起眼睛。他知道,这一击并非单纯针对女香官,而是借她之身,敲打贵妃一系。魂主借焰塔问志,不仅是在清理香堂内部,更是在削弱宫闱势力的介入。

焰塔仍在燃烧,一位又一位香官被点出。有的人咬牙坚持,险些被烈焰焚尽;有的人彻底败露,被烙上“贪”、“惧”、“佞”等印记,颜面尽失;也有人心志坚定,侥幸过关,甚至得到了焰塔的认可。

整个过程,香堂气氛愈发森冷,烈焰照耀下的每一张面孔都带着惶惧与算计。有人低下头,暗暗盘算未来的站队;有人瞥向副律,心知他虽保住一线生机,却已受誓纹所制,犹如被钉死在魂主的掌控之下。

副律心底的暗潮汹涌。他知道今日之局,是魂主借焰塔立威、重排格局的第一步。但他更清楚,香堂并非铁板一块——旧派虽削,贵妃一系虽受制,却绝不会甘心。只要他还活着,就必有机会翻盘。焰塔再厉,也不过是人手所控。若能寻到塔火之外的破绽,便能重夺局势。

魂主却不曾露出一丝破绽。他始终冷冷伫立,目光淡漠,似在注视众人,又似早已洞穿一切。焰塔烈焰在他背后熊熊燃烧,映得他的身影宛如一尊冷铁雕像,让所有人心底生寒。

香堂的问志,仍在继续。每一位香官上前,都是一次命运的审断;每一个印记落下,都是未来斗争的伏笔。有人被削,有人被扶,有人被彻底钉死在权力之外。局势看似已然明朗,却在无声中埋下了更多暗线。

副律垂下眼帘,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冷意。他很清楚,今日是魂主的胜局,但明日,未必如此。

焰塔烈焰熊熊,映照得殿宇墙壁一片赤红。空气中弥漫着灼人的气息,却无人敢抬手拭汗。香官们一个接一个走到焰塔之前,接受问志。每一次火焰的跳动,都像是刑狱落下的铁链,让人屏息凝神。

有一名素来寡言的香官上前。他常年默默无闻,不偏不倚,既不靠拢旧派,也未曾依附新派。此刻他跪下叩首,声音低沉:“臣志在香律,从无二心。”

焰塔符纹微微闪动,浮现他往年谨小慎微的行径,未见大过,亦无大功。火焰摇曳,最终烙下一个“迟”字。殿中低声嗤笑——“迟”意为心志不决,犹豫不前。此等印记虽不致命,却等于判了他一生无望。

此人退下,面色如灰。副律心底暗冷:一个中立的棋子,从此被弃。

又有一人被唤出。他是贵妃一系的得力心腹,平日里在香材分配上暗暗偏袒宫闱。此刻他昂首上前,强作镇定:“臣心无欺,愿效命香堂。”

焰塔符纹一闪,骤然浮现出他在后殿与宫闱使者密语的画面。殿内立刻掀起一阵惊动,数名新派香官同时变色,目光中透着幸灾乐祸。

魂主缓缓开口,声音冷得刺骨:“心志偏私,佞。”

火焰猛然收束,一个赤色“佞”字在他魂体上燃烧。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连声求饶,却无人敢应。副律心底一紧,暗暗记下:贵妃一系的暗线,已被魂主直接点出。今后的斗争里,他们必然会更加隐秘,甚至可能更疯狂。

焰塔继续燃烧,一位年轻的女香官被点到。她出身寒微,却极得众人好感,平日里从不参与派系之争。此刻她双手合于胸前,语气清澈:“臣志在香,唯随律火。”

焰塔符纹浮动,却只映出她过往数年勤谨操持、未见瑕疵的景象。火焰收敛,竟未留下任何烙印。殿内响起低低的赞叹。无印者虽少,却意味着心志清明。若能在斗争中存活,她极可能成为未来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。副律眯起眼睛,心中暗自警觉。

随着时间推移,越来越多的香官接受问志。有人被标记为“贪”,有人背上“惧”,也有人侥幸无印。大多数人退出时皆神色惨白,仿佛走过一场生死劫。整个香堂的气氛被烈焰烘烤得几乎凝固,每一双眼睛都带着惶恐与算计。

终于,焰塔的烈焰逐渐收敛,只剩最后几位未问。此时殿内已无人敢私语,所有人心知,问志的最后阶段,往往才是最关键的时刻。

副律暗暗抬眼望向魂主。他从头到尾神色未变,冷若寒铁,仿佛焰塔本身就是他意志的延伸。副律心底浮起一丝阴鸷——若今日能全身而退,他必想尽一切办法寻得破局之道。焰塔虽可揭心,但终究是器。人心可惑,器亦可欺。

就在此刻,焰塔符纹陡然闪烁,点到了一名身份特殊的香官。此人正是香堂中地位仅次于副律的“辅礼”。他向来行事圆滑,表面上中立,实则暗暗与各派皆有往来。

辅礼缓缓上前,眉宇沉稳,语声不疾不徐:“臣志在香,循堂律,不负新序。”

焰塔符纹骤然翻腾,烈火中显现出无数画面:他与旧派商议香材分配,与新派暗中结盟,又与宫闱使者有过书信往来。几乎每一方势力,都与他有过牵连。

殿内立刻一片哗然。辅礼的脸色却未曾动摇,他朗声辩道:“臣之所行,皆为平衡香堂,不使一派独大,绝无私心!”

烈焰轰鸣,似在犹疑。符纹在空中闪烁,迟迟未定。

魂主缓缓抬眼,眸光冷冷落下:“你之心志,不在香堂,而在权衡。此乃私念。”

话音一落,焰塔轰然落下一道烙印,赫然是一个“私”字。

全堂惊骇。辅礼虽未被毁,但此一印记,几乎断了他未来所有可能。他面色苍白,却仍强作镇定,缓缓退下。副律心中暗喜:辅礼既被削弱,未来他便少了一名威胁。可与此同时,他也明白,魂主今日一举,已将香堂所有暗线尽数揭出,几乎无人能再与之抗衡。

焰塔渐渐暗淡,烈焰回缩,殿宇终于恢复寂静。

魂主缓缓起身,声音低沉而冷厉:“新序既立,香堂之志,当铭于此塔。自此之后,凡背志者,必先焚其魂,再灭其籍。”

殿内一片死寂,无人敢应。

副律垂首,指尖缓缓攥紧,掌心血迹渗出。他心中冷笑:今日你借焰塔立威,削我羽翼,逼我誓纹,但别忘了——香堂的香,不止焰塔能燃。

在他心底,一枚暗暗埋下的筹谋,悄然点燃。

焰塔烈焰逐渐熄灭,只余下符纹在虚空中若隐若现,仿佛一枚枚冷硬的铁钉,将所有问志之人的心志牢牢钉死。香堂内弥漫着沉重气息,每个人退下时步履沉重,像是背上了一层无形的枷锁。

魂主负手而立,冷冷扫视全堂:“焰塔既明,志纹已定。此后香堂再无推诿,再无暗谋。若有违志者,焰火先至,香籍自毁。”

声音不高,却压得众香官齐齐躬身,不敢多言。

仪式已毕,魂主缓缓退入殿后。大殿内只余香官们在沉默中交换眼神。此时没有人敢轻易开口,但暗流却在悄然涌动。

旧香派的几名长老神色复杂。他们身上烙下的“贪”、“惧”等印记,已使他们彻底失势。几人退下时互相低声耳语,面色皆有阴鸷。他们心知:若不抱团,他们便会逐渐被新派挤出香堂。只是如今焰塔高悬,稍有举动便会被暴露,他们不敢妄动,只能退而求其次,暗暗寻求外援。

新派香官则神情昂扬。今日他们或得焰塔庇佑,或全身而退,无一人被削。更有一名年轻香官,因心志纯正,被焰塔赐下金光,顿时成为全堂瞩目的焦点。新派众人以他为首,开始有意将其推举出来,作为未来与副律抗衡的旗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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