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狐惩贪嘴,训诫中藏守护意(2/2)
她放下书,朝它招了招手。阿雪跳下来,蹭到她腿边。
“去把你的绣球叼来。”她说。
阿雪转身跑进屋,不多时嘴里叼着一个绒布绣球回来。那绣球是它最喜欢的玩具,外面是雪白绒布,里面填了晒干的艾草和香叶,平日总挂在屋檐下晃荡。
她接过绣球,指尖轻轻摩挲表面。然后从药囊夹层取出一小包粉末,极轻地弹在绣球上。粉末无形无迹,瞬间渗入织物内层。她又运起一丝内力,让毒素均匀分布,只等接触皮肤时才会发作。
这是她昨夜调制的药,取断肠草汁提炼而成,不致命,却能让碰过的人奇痒难忍,半个时辰都不得安宁。她不会让它伤到阿雪,但若有人想借绣球做文章,就得先尝尝这个滋味。
她把绣球挂回檐下的风铃旁边,轻轻推了一下。绣球晃了两下,慢慢停下。
“以后它只能你碰。”她说,“别人的手,不准沾。”
阿雪仰头看她,尾巴轻轻摇了摇。
她伸手摸了摸它的头,没再说什么。
中午时分,一个小丫鬟路过院子,看见檐下的绣球,顺手摘下来看了看。她还笑着对同伴说:“这东西还挺精致。”
到了下午,那丫鬟开始抓挠手腕,越抓越狠,最后整条手臂都红肿起来,疼痒难忍,被送去医馆才查出是沾了某种毒草汁液。
没人知道那绣球是怎么染上毒的。
当天夜里,陈氏在佛堂抄经,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窸窣声。她抬头,看见一只白狐蹲在院墙上,正盯着她看。
她心头一跳,手中的笔顿住了。
片刻后,她低头继续写字,可手指微微发抖。她不知道那只狐狸是不是听到了什么,也不知道它会不会把什么都告诉萧锦宁。
她放下笔,低声对身边的婆子说:“找个人,想法子把那狐狸赶走。就说它惊了府里的猫,惹了祸事。”
婆子应了一声,转身要走。
陈氏又叫住她:“别弄出人命,传出去不好听。”
婆子点头退下。
而此时,萧锦宁正坐在院中石凳上,手里拿着一本书,目光却落在檐下的风铃与绣球上。风轻轻吹过,绣球微微晃动,映着月光,像是一颗随时会裂开的种子。
阿雪趴在她脚边,耳朵突然竖了起来。
她低头看了它一眼,轻声说:“想动的人,总会自己伸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