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狐惩贪嘴,训诫中藏守护意(1/2)

陈氏的婆子走了没多久,屋里重新安静下来。萧锦宁仍站在门边,没有动。她听见食盒被放在桌上,也听见那人翻抽屉、查床底的动作。直到脚步声退去,房门合上,她才缓缓转身。

阿雪还在地上躺着,呼吸比先前平稳了些,但四肢依旧软得抬不起来。它耳朵微微抖了一下,像是察觉到她回来了。

萧锦宁走过去,在它身边蹲下。她的手指搭在它的脖颈处,脉搏微弱而紊乱。她皱眉,神识沉入识海。

“玲珑墟”中,三分薄田已长满断肠草,灵泉泛着微光。她绕过药田,来到角落一处石台前。那里放着一只青瓷小碗,碗底残留着一点暗红浆汁——是昨夜炼制断肠草粉时留下的残渣。

她摇头,指尖轻点灵泉水面。泉水荡开一圈波纹,随即凝成一滴晶莹水珠,悬浮空中。她又从药田边缘采下一株冰魄草,摘取顶端三片嫩叶,投入水中。再取出甘草根须,研磨成粉,轻轻撒入。

水珠渐渐由透明转为淡青,最后沉淀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药丸。她将药丸取出,收回神识。

睁开眼时,她已坐在榻边。阿雪仰躺在她脚旁,嘴巴微张,舌头干涩地贴在唇外。她捏开它的嘴,把药丸塞进去,又倒了点清水顺着嘴角灌下。

过了片刻,阿雪的身体猛地抽了一下,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呜咽。它的爪子开始抓挠地面,毛发一根根竖起,随后大片脱落,露出底下泛红的皮肉。

萧锦宁按住它的背脊,不让它乱动。“七星海棠是你能碰的?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冷意,“那是我都不敢直接触碰的东西。你当它是果子?吃了能活就算运气好。”

阿雪喘着气,眼睛半睁,瞳孔缩成一条细线。它想抬头看她,脖子却使不上力。

“你要死可以。”她继续说,“但别死在我眼前。你若没了,谁替我去盯那些人?谁帮我守着这地方?”她说完,停了一瞬,语气更沉,“记住了,再有下次,我不救你第二次。”

阿雪终于抬起前爪,颤巍巍地碰了碰她的手心。它的舌头伸出来,舔了一下她的指尖,动作缓慢,像是用尽了力气。

她看着它,没说话,只是伸手摸了摸它左耳上的月牙形疤痕。那道伤是前世留下的,当时她为它挡刀,它为她扑火。如今它虽活了下来,却总改不了贪吃的毛病。

她站起身,走到桌边,打开药囊,取出一套银丝手套戴上。然后闭目,再次进入识海。

药田旁多了一株新苗,叶片呈深紫色,茎秆细弱,顶端开着一朵七瓣小花,花瓣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光泽——正是七星海棠。这花剧毒无比,连靠近太久都会头晕目眩,唯有在灵泉滋养下才能稳定生长。

她将整株连根拔起,放入玉盒封存,又在原地洒了一层灰白色粉末,防止余毒渗入土壤。做完这些,她退出识海,摘下手套。

天色已经全黑,屋内漆黑一片。她没有点灯,靠在榻上闭目调息。阿雪慢慢爬到她脚边,蜷成一团,呼吸渐渐平稳。

就在她即将入睡时,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心声。

“那白狐日日跟在她身边,耳聪目明,迟早坏事……找个由头弄走它也好。”

声音很轻,像是自言自语,却又清晰可辨。是陈氏的心声。

萧锦宁睁开眼,眸子在黑暗中闪过一丝冷光。她没有动,也没有立刻回应,只是静静听着。

那念头一闪即逝,再无声响。但她知道,敌人已经开始针对阿雪了。

她坐起身,看向蜷缩在地上的白狐。它睡得并不安稳,耳朵时不时抖一下,像是梦到了什么。

第二天清晨,阳光照进院子。萧锦宁坐在廊下石凳上,手里拿着一本书。阿雪趴在檐角晒太阳,毛色还未完全恢复,但已经能走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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