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面具狂欢、选秀奇观与一场直播的“情感参数”校准（2/2）

“幻面侠！这是节目组请来的神秘高手吗？”

“是特效！一定是实时cg投影！”

“不对！你看影子！是真人！”

“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电视！”

台上的“韩迩梦版大妈”开口了，一口地道的本地方言，嗓门洪亮：“瞅啥瞅？没见过双胞胎啊？俺是俺妹！”语气、顿挫、甚至那略带粗粝的声线，都与本尊一般无二。她甚至还顺手从不知哪儿摸出个塑料小板凳，大马金刀地往舞台中央一坐，动作流畅自然。

真大妈也乐了，叉着腰：“呸！俺娘就生俺一个！你哪来的野妹妹？”

“嘿！你这老娘们，占了俺的台还不认亲！”假大妈蹦起来，作势要揪对方耳朵。
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，用方言斗起嘴来，言辞鲜活市井，笑料百出，肢体语言丰富夸张，将一场突如其来的技术事故，硬生生变成了一段爆笑即兴小品。全场观众笑得前仰后合，评委们也拍着桌子直喊“绝了”。

几分钟后，灯光修复，韩迩梦趁着一个背对主镜头的时机，身形微晃，如同水波荡漾，瞬间恢复了本来清冷模样，悄无声息地退回侧幕，仿佛刚才那场活色生香的市井骂战从未发生。只留下台上还没完全回过神的大妈，和台下快要笑疯了的观众。

录制恢复，但气氛已彻底点燃。韩迩梦坐回观察席，仿佛刚才只是去喝了杯水。耳麦里传来导演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声音：“神了！太神了！韩老师！不，韩大师！收视爆点！绝对爆点！后面……后面还能不能再来点？那个，挑战升级？模仿评委？或者……”

“技术展示已完毕。后续按原流程进行。我需专注监控。”韩迩梦切断通话，目光重新投向监视屏。他的表情依旧平静，仿佛刚才那场足以引发全网热议的“幻面秀”，只是随手清理了一下系统缓存。

然而，在他的意识深处，数据流正静静滚动。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模拟，消耗的能量微不足道，但收集到的“样本”却异常丰富：数百名观众在突发事件下，从惊愕到爆笑的情绪峰值曲线；评委们从专业点评者转变为普通观众的沉浸式体验数据；节目组工作人员从慌乱到狂喜的压力释放模式；以及，在那一波高过一波的声浪与情感共振中，被他捕捉到的、一丝极其微弱、转瞬即逝、却与之前“巢穴”探测信号有千分之一的频谱相似的异常信息流。那信号来自观众席后排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子，在韩迩梦变装出场、全场注意力最集中的刹那，他衣领下某个装置似乎有极短暂的信号发送。

“锁定目标，观众区七排十四座，男性，深蓝色鸭舌帽，灰色夹克。启动二级追踪协议，标记为‘观察目标a1’。”韩迩梦在内部频道低声汇报，语气毫无波澜，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。

与此同时，他的社交信息监测界面，关于“幻面侠”“《幻面人生》神级顾问”“这才是真正的易容术”等话题，正以指数级速度飙升，无数惊叹号、表情包和“求大神身份”的呼喊充斥网络。

一场突如其来的综艺救场，一次精妙绝伦的能力展示，娱乐了大众，制造了话题，完成了监控，还顺手排查出一个可疑目标。韩迩梦拿起手边节目组提供的、已经微凉的矿泉水喝了一口。

嗯，能量消耗与任务收益比，达到惊人的高效。碳基群体的集体情感释放模式，也颇具研究价值。至于成为网络话题焦点……这属于计划外的变量，但仍在可控范围内。他思考着，是否需要在下次任务报告中，增加一项关于“利用大众娱乐活动高频情感波动作为掩护，进行低强度信号侦测”的可行性分析。

他的目光扫过舞台上重新开始表演、却明显因刚才插曲而更加兴奋的选手，扫过台下依然情绪高涨的观众，最后落回监视屏上那个被标记的“a1”目标。

红尘喧嚣，光影迷离。在这里，守护与观察，职责与趣味，高科技与烟火气，以一种他未曾预料却又合理的方式交织在一起。他忽然想起老王拉面店那碗总在特定时刻沸腾的汤。或许，维护这个世界的“常态”与“热闹”，本身就需要一点非常规的“调味”，和随时准备“控场”的觉悟。

耳机里，雷栋压抑着笑意的声音传来：“老韩，你行啊！上个电视都能顺道抓个疑似尾巴！回头节目播出，收视率奖金分你一半！……不过说真的，刚才那段，绝了！”

韩迩梦没有回答，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，让自己在喧嚣的录制现场，显得更加不起眼。面具之下，仍是那张无波无澜的脸。但只有他自己知道，刚才那场“炫技”，除了任务需要，似乎也有一丝极微弱的、源自观察人类“惊喜”与“欢乐”反应而产生的、近乎实验成功的……愉悦感？

这感觉，数据库里没有明确分类，暂且标记为“待分析情感样本s-综艺01”。他冷静地想着，目光却已投向下一轮即将上场的选手，开始预判其可能的行为模式与现场情绪反馈曲线。

节目，还在继续。而他的“观察”与“守护”，也在以另一种形式，悄然融入这片炫目的红尘光影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