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 真的要走了吗(1/2)
老妇人颤抖的手指抚过白灰墙面,指尖沾着细碎的墙粉。
林渔蹲在她脚边,正将最后一束野雏菊插进陶罐,阳光透过新糊的窗纸斜斜照进来,在花瓣上镀了层金边。
糖豆摇着尾巴凑过来,嘴里叼着块碎布条——那是陈京补床板时剪下的边角料。
该杀鸡了。老妇人突然抹了把脸,转身就往鸡窝走。
林渔慌忙拦住她:阿婆!留着下蛋......
话音未落,老妇人已经攥着只芦花鸡出来,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执拗的光:你们来了后,鸡都胖了一圈!
陈京刚从外头挑回两担井水,听见动静赶忙放下木桶。他接过老妇人手里的鸡,动作利落地处理干净。
林渔在灶下生火,火苗舔舐着锅底,映得她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。
老妇人颤巍巍地往锅里撒盐,又从柜子深处摸出个油纸包——里面是珍藏多年的八角,边角都磨成了粉末。
香气顺着烟囱飘出茅屋时,糖豆嗅着从烟囱飘出的浓郁香气,
欢快地围着灶台打转,犬叫声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。
它后腿的伤在精心照料下已大好,此刻蹦跳着去够林渔垂落的衣角,蓬松的尾巴扫过老妇人布满皱纹的手背。
老妇人笑着摸了摸它的头,浑浊的眼睛里盛满暖意:小馋狗,等会儿给你留块肉骨头。
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,将林渔的侧脸映得通红。
陈京蹲在一旁往锅里添柴,看着沸腾的鸡汤泛起油亮的金圈,
忽然想起前日在溪边打水时,老妇人院子里东倒西歪的竹篱笆。
那些竹条早被风雨侵蚀得千疮百孔,连鸡群都能随意钻出去,啄食菜地里刚冒头的菜苗。
阿婆,明日我和林渔去砍些竹子,给您重新扎个篱笆。陈京转头说道。
老妇人正往汤里撒最后一小撮八角粉末,闻言手微微一抖:使不得!你们身上的伤还没好全......
早就不碍事了。
林渔伸手比划着,又撩起衣袖露出结痂的手臂,伤口在春日暖阳下已快愈合。
陈京跟着卷起袖口,肩头的纱布下只剩淡淡的红痕。
老妇人看着他们年轻而坚毅的脸庞,眼眶渐渐湿润,最终只是默默往两人碗里多盛了几块鸡腿肉。
第二日天刚蒙蒙亮,陈京和林渔就背着柴刀进了后山。
晨雾还萦绕在竹林间,露珠顺着竹叶滴落在他们肩头。
陈京仰头挑选合适的竹子,目光落在几株碗口粗的毛竹上:这种竹子韧性足,扎篱笆最结实。
说罢挥刀砍去竹梢,利落的动作惊飞了枝头的画眉鸟。
林渔在一旁帮忙清理竹叶,将砍下的竹子捆扎成束。
糖豆欢快地穿梭在竹林间,不时用嘴叼来掉落的竹枝。
当阳光穿透竹林洒下斑驳光影时,他们已砍好了二十多根竹子。
陈京扛起一半,林渔坚持要背另一半,压弯的竹枝在她肩头轻轻摇晃,扫落一片细碎的光斑。
回到院子,陈京先用墨斗在地面弹出直线,林渔则拿着锄头挖坑。
老妇人颤巍巍地端来一碗凉茶,看着他们配合默契的模样,忍不住抹了把眼角: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