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3章 晦光通明觉前知，狂剑无悔落云尘（1/2）

千钧一发之际，念头奔涌。

程尘极速运转的大脑更进一步开发，生死危机刺激下，似是一道无声轰鸣，炸开了精神屏障，突破极限！

程尘陡然间感觉无所不能，方圆数十米风吹草动皆映照脑海。

所有人的身躯、动作、神态和情绪，都被感知，大地中似有脉动，空气中浮有尘埃，光线一缕缕，自遥远的高空降下。

时间变得缓慢，空气犹如大海波涛，沉重、凝着。

一缕缕发丝在飘荡，久久未落，周边棍棒发出颤鸣，声音开始失真，刀剑的寒光仿佛兵刃，直指命门，刺目而闪耀，散发危险至极的气息。

程尘感觉自己可以升浮在空中，像鱼儿一样遨游，如飞鸟一般自在，身体中枷锁在解开，大脑中的限制消失。

潜意识正在与自我融合，庞大的算力和感知的信息正在被表层意识，接下来也将是唯一的意识接管。

种种不可思议的预感中，程尘知道，一旦他放开手脚，遵循那样自由的感觉去行动，他将不是跃入空中翱翔，不是无所不能，而是轰然炸开。

完全解放的大脑失去禁锢，身体也就没有了自我保护，人自身的力量，可以轻易杀死自己。

风是刮骨刀，力是动能锤，他的身躯太孱弱，经不起亿万级数线粒体瞬间释放的庞大能量考验。

‘比起做一些超出常规之动作，现在更紧要是提供大脑所需能量！’

程尘瞬间摆脱各种强大错觉，转而将身体中大多数能量和流通物质供应向大脑，以减少本能的思考与推演中产生的消耗。

突破太仓促，他的思维来不及反应，念头愈加汹涌，以至于瞬间燃烧了大脑中积存的营养物质，陷入更加恐怖的危机。

然而，外界情况同样不容乐观，棍棒已成阵势，刀剑即将加身。

程尘不能停下，他不得不保持状态，继续思考。

加速，加速，再加速，思维极限加速，热量燃烧，能量爆炸，脑海中电光闪烁，再这样下去，大脑将被烤熟！

瞬间，程尘在大脑崩溃前停下。

他已得到结果。

无数模拟的棍棒落点和攻击轨迹出现在眼中，刀剑的变化和路数化作数不清的重影层层叠叠。

接下来将发生的事全部演算知悉，程尘已预见未来！

刹那间，他身体发力，躯干扭曲着，蜿蜒着，四肢如无骨，配合武学在棍棒间闪避，一次又一次。

犹如密室中闪躲激光，依次化解攻势，交错联动的攻击落点，被极致的身法规避。

程尘手指或点或推，像是弹奏乐器，优雅而从容，躲过攻击的同时引导棍棒轨迹，不同的方向和角度，最终却击向同一缕锋芒。

那是处于计算中，不存在于现实的，被具现化的危机。

噌！轰！沉闷的刀剑嗡鸣在耳中如此清晰，钝器与刀兵相击也像是巨物冲撞。

刀与剑，上与下，两个方向的攻击，两种形式轨迹，三维空间和时间维度...无数画面和影像层层递进。

交错的轨迹，无数线条，大量可能性在程尘眼中虚影于这一刻坍塌，可能性化作现实，计算结果锚定。

程尘选择了未来，锁定未来时间线，引导世界走向了自己需要的方向。

棍棒与刀剑在千分之一刹那交汇，重叠在同一个方向，同一个平面，同一个时空，所有攻击被拦截。

仿佛被人操控般，犹如木偶戏，护院们与武师硬撼，各自必杀的一击，打向彼此。

这一个瞬间，武师和护院们都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，像是冥冥中存在一股意志，令得自身无法违逆。

只能眼睁睁看着，见证某个必然发生，不可避免的事件走向终结，任何挣扎都加剧了过程到来。

一场戏剧落下帷幕。

他们的一切反应和应对，都在其中，共同导致结果诞生。

一种无力感浮上心头，武师和护院们动作出现破绽。

程尘趁机脱身，身体坠落般跌下地面，右掌一拍，身体像是惊鸿，双臂展开，身子翻转掠过天空，如飞燕，轻灵，迅猛。

避开棍棒，穿过护院，身体从地面腾空，漂移般滑行着冲出包围。

落地的瞬间站定，同时身体抽动，肌肉极速震颤，没有太大动作，只是肌肉绷紧，咔咔几声。

错位的，断折的骨头恢复原位，快速愈合。

这绝不是人能做到之事，护院们内心咆哮，武师也极不平静。

程尘身姿如龙，蜿蜒，雄健，动作迅猛而流畅，闪躲的过程中短暂于空中或倒立，或横移，或曲折。

不断在棍棒与空气中借力，对力量的掌控妙到毫巅，每一分都计算完美，一点不多，一点不少，不容一丝差错。

这不像战斗，反而像舞蹈，充斥美感，编排过千百遍，登上舞台。

一系列人类不可能完成的动作，让护院和武师震惊失色，这已不是武术范畴，超出众人想象。

武师停在原地，没有参与追击，他复盘失手的原因，感悟那一闪而逝的，宛如命运般的时刻。

他心中闪过明悟，‘对方已看透我等，将我等算的明明白白。’

‘每一个动作和想法都清晰无比，了如指掌，以至于达到完全控制我等行动，如掌握吾等命运，使之无法反抗，不可抵御，如神似魔。’

即使只是短暂的瞬间，那股被操控的感觉却萦绕于心，印象深刻。

武师心中决然道：‘即使真命临身，亦往矣！’

“该结束了。”程尘清冷的声音传开，护院们心生退意，他们还未从震惊中恢复，心情激荡，再难产生战力。

程尘冲上前去，护院们不得不挥动武器，但这一次所有棍棒都被击落，护院们只见到长棍递出，枪出如龙。

砰砰砰，咚咚咚，噼啪作响，棍影重重，闷声阵阵，一个个护院被缴械，而后头脑嗡鸣，被打晕。

所有护院倒地，程尘看向了武师。

武师露出笑容，咧嘴道：“你的武艺是我见过最强，但我，最喜翻越高峰！”

“来战！”武师刀剑入鞘，复出长剑，气势如虹，很少有人知道，他擅长的不是阴谲诡秘、刀剑合流，而是大开大合的狂剑术！

程尘没有言语，武师正在冲锋，瞬间，两人战作一团。

长棍舞，弯曲跳动，积蓄着庞大势能，不断拦截、突刺、扫荡武师，同时躲避其劈斩挥砍，不使剑刃落到锋芒。

俗话说，一寸长，一寸强。

程尘将这句话发挥到极致，近两米的棍棒使得虎虎生风，坚实的木棒犹如长枪，时刻保持与武师拉开距离，竟使得武师不能再近一步。

虽然状态不佳，但程尘仍旧在磨砺，没有再过载脑域，他的大脑也短时间经不起再一次挣脱界限。

程尘辗转腾挪，脚下生根，步子移动极小，几乎在一个狭小范围转圈，而武师不断突刺，剑光如匹，交错纵横。

狂猛而霸道。

他彻底将实力展现出来，状若疯魔，剑剑璀璨，如天河倾泻，势若滔滔。

这是狂到极致，霸道到极致的剑术，每一剑都出十分力气，不留余地，每一剑都陷自身于险地，面临死亡。

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生死之剑，无数次挥剑，无数次死亡威胁，没有强者之心，根本不可能驾驭这种剑术。

程尘额头冒汗，精神集中，长棍使得更加密不透风，比起剑刃，木棍还是太过吃亏，进攻受限很严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