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朝廷的封赏（2/2）

节度使府的正厅里，酒宴早已备好。王敬坐在主位旁，手里端着酒杯，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扫过厅内的陈设——墙上挂着的《大唐凶拳拳谱》副本（秦沧故意挂出来，显示自己“无心权谋”）、桌上摆放的潞州地图、还有站在秦沧身后的赵虎和周铁，他都一一记在心里。

“秦节度使，陛下和俱大人都很看重你，”王敬喝了一口酒，放下酒杯，语气带着暗示，“眼下安禄山的残余势力还在洛阳一带活动，陛下希望你能尽快出兵，配合神策军收复洛阳。俱大人说了，只要你能拿下洛阳，他会奏请陛下，封你为‘河东节度使’，管辖五州之地。”

秦沧心里一动——俱文珍果然急着让他出兵，想让他和叛军火并，消耗实力。他放下酒杯，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：“使者有所不知，铁壁营刚整合完河东降兵，士兵们还需要训练；而且潞州、晋州、泽州刚经历战乱，百姓需要休养，粮草也需要时间筹备，实在不宜立刻出兵。”

他顿了顿，话锋一转：“不过，陛下的旨意，臣不敢违抗。臣会尽快训练士兵，筹备粮草，等时机成熟，定会出兵洛阳，为陛下分忧。还请使者回禀陛下和俱大人，容臣三个月时间，三个月后，铁壁营定能整装待发。”

王敬皱了皱眉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看到秦沧坚定的眼神，又把话咽了回去。他知道，秦沧现在手握五万重兵，又有三州之地，朝廷根本无法强迫他，只能“顺其心意”。

“既然秦节度使有难处，下官会如实回禀陛下和俱大人。”王敬笑了笑，举起酒杯，“不过，秦节度使可得抓紧时间，叛军余孽一日不除，陛下就一日不安啊。”

“臣明白。”秦沧举杯，与王敬碰了一下，酒杯碰撞的声响在厅内回荡，却像是两人之间无声的较量。

酒宴过后，秦沧安排王敬住进府内的客房。他刚回到书房，李忠就跟着走了进来，手里拿着那枚鎏金鱼符：“首领，这鱼符不能留，神策军的分部肯定会监视我们，不如……”他做了一个“销毁”的手势。

秦沧摇了摇头，将鱼符放在桌上：“留着，不仅要留着，还要‘好好利用’。俱文珍想通过鱼符监视我们，我们正好可以通过鱼符，给俱文珍传递‘假消息’，让他以为我们在‘积极备战’，放松对我们的警惕。”

他顿了顿，对着李忠吩咐道：“你去安排一下，让赵虎带着几百人，每天去泽州的神策军分部‘联络’，故意让他们看到我们在训练士兵、筹备粮草；再让周铁写几份‘备战计划’，故意‘泄露’给神策军的人，让他们传给俱文珍。”

“是！首领！”李忠恍然大悟，转身快步离开书房。

秦沧走到窗边，望着窗外的庭院。月光洒在地上，将庭院里的槐树影子拉得很长。他拿起桌上的圣旨，指尖划过上面的字迹——“允许自主征兵、任免官吏、征收赋税”，这几句话是他真正想要的，有了这些权力，他就能在潞州建立稳固的根基，不用再受朝廷的掣肘。

“秦首领。”门外传来柳红妆的声音。

秦沧打开门，见柳红妆站在门口，手里拿着一盏灯笼：“我听说使者向您提了出兵洛阳的事，您没答应吧？”

“没有，我以‘筹备粮草’为由，推脱了三个月。”秦沧侧身让她进来，“你怎么知道使者会提这事？”

“长安的旧友说，俱文珍一直想让藩镇出兵收复洛阳，却没人愿意当‘先锋’，毕竟叛军还有五万多人，谁都不想损耗自己的实力。”柳红妆将灯笼放在桌上，语气带着担忧，“三个月后，俱文珍肯定还会催您，到时候您该怎么办？”

秦沧走到地图前，指着洛阳附近的“黑石关”：“黑石关是洛阳的门户，易守难攻，叛军肯定会派重兵把守。三个月后，我们可以‘假装’进攻黑石关，却在暗中派人摸清叛军的布防，再联合其他藩镇（比如郭子仪的旧部），让他们去当‘先锋’，我们坐收渔利。”

他顿了顿，眼神变得坚定：“而且，这三个月里，我们要做的不仅是训练士兵，还要查清楚幽影楼的老巢。我怀疑，幽影楼和叛军有勾结，只要找到他们的老巢，毁掉他们的毒库和军械库，叛军的实力就会大减，到时候再收复洛阳，就容易多了。”

柳红妆点了点头，脸上露出放心的笑容：“您考虑得这么周全，我就放心了。对了，我父亲留下的书房里，有一本《河东藩镇图》，上面标注了很多幽影楼可能的据点，明天我拿给您，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
“那就多谢了。”秦沧对着柳红妆笑了笑。

柳红妆离开后，秦沧回到地图前，手指在潞州、晋州、泽州的位置划过。他知道，拿到朝廷的封赏，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，接下来，要做的还有很多：训练士兵、筹备粮草、查探幽影楼、应对俱文珍的算计……每一步都不能出错。

但他不怕。现在的他，有五万精锐，有三州之地，有朝廷的“名分”，还有信任他的兄弟和百姓。

窗外的月光更亮了，照在地图上，将“洛阳”两个字映得格外清晰。秦沧握紧拳头，心里默念：洛阳，幽影楼，俱文珍……等着我，我会一步步扫清障碍，直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。

第二天一早，王敬就带着护卫离开了晋州，返回长安。秦沧亲自送到城门口，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官道尽头，才转身返回节度使府。李忠、赵虎、周铁早已在府内等候，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兴奋——拿到“潞州节度使”的名分，意味着铁壁营真正成了“正规军”，他们再也不用被人称为“义军”。

“首领，我们现在可以正式开始训练新招式了！”周铁兴奋地说，“五万士兵要是都能学会‘撼天守’和‘归墟反’，就算是打二十万叛军都不怕。

“别急。”秦沧摆摆手，坐在主位上，“训练士兵、筹备粮草是首要任务，但查探幽影楼的老巢也不能耽误。李忠，你让人把柳姑娘说的《河东藩镇图》取来，我们一起研究一下，看看幽影楼可能藏在什么地方。”

“是！”李忠应道，转身去取地图。

秦沧看着眼前的将领们，心里充满了力量。他知道，接下来的路会很艰难，但只要他们齐心协力，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。他拿起桌上的鎏金鱼符，指尖划过上面的纹路——俱文珍想把他当“棋子”，那他就反过来，把俱文珍的“眼线”变成他的“掩护”，在乱世中，走出一条属于铁壁营、属于百姓的路。

阳光透过窗户，照在秦沧身上，他的身影在地上拉得很长，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山。潞州的春天，才刚刚开始，而他的“征程”，也才迈出坚实的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