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洛阳城的城门（2/2）

可秦沧没躲。

他猛地沉肩坠气，丹田内的内劲瞬间涌遍全身，肌肉像被烧硬的铁块一样绷紧，连呼吸都压得又深又沉——“山根立”！

“铛！”

横刀结结实实地砍在秦沧的肩膀上，却没像瘦高个卫兵预想中那样砍进肉里。只听一声脆响，刀刃被弹了回来，震得瘦高个卫兵虎口发麻，横刀差点从手里掉下去。
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络腮胡卫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，手里的长杆都忘了放下；王老三睁开眼，看到秦沧肩膀上的刀痕都没有，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；周围的百姓更是议论纷纷，有的说“这小子是铁做的吧”，有的说“莫不是会什么邪术”。

瘦高个卫兵的脸涨得通红，他没想到自己一刀竟然没伤到对方，反而被震得手臂发麻。他怒吼一声，再次举起横刀，朝着秦沧的胸口砍去：“怪物！我就不信砍不伤你！”

秦沧依旧没躲。他能感觉到肩膀上的皮肤只是有点发烫，连点痛感都没有。他看着再次砍来的横刀，心里有了底——“山根立”的防御，比他想象中还要强。

“铛！”

又是一声脆响。横刀砍在秦沧的胸口，刀刃再次被弹开，这次震得瘦高个卫兵后退了三步，手臂都在发抖。

“上！都给我上！把他抓起来！”络腮胡卫兵反应过来，大喊一声，周围的卫兵立刻拔出横刀，朝着秦沧围了过来。

秦沧知道不能再等了。他要是被这些卫兵抓回卫所，肯定会被严刑拷打，到时候李二的事、黑石帮的事都可能暴露。他猛地往前踏出一步，右手抓住瘦高个卫兵的手腕，用力一拧——“咔嚓”一声，瘦高个卫兵的手腕被拧断，横刀掉在地上。

“啊——！”瘦高个卫兵发出一声惨叫，倒在地上，抱着手腕打滚。

其他卫兵都被吓住了，脚步停在原地，不敢上前。秦沧趁机捡起地上的横刀，朝着城门洞跑去——那里挤满了进城的百姓，只要混进去，卫兵就很难再找到他。

“拦住他！别让他跑了！”络腮胡卫兵大喊着，带头追了上去。

可已经晚了。秦沧冲进人群，百姓们吓得四散躲避，把卫兵的路都挡住了。他低着头，顺着人流往城里跑，耳边能听到卫兵的怒吼声和百姓的尖叫声，却不敢回头。他跑过城门洞，脚下的青石板路比官道平整多了，两旁的店铺已经开门，掌柜的站在门口招揽生意，看到混乱的场面，都吓得躲回了店里。

秦沧一直跑，直到听不到卫兵的声音，才钻进一条小巷里。他靠在墙上，大口喘着气，胸口的内劲还在隐隐发烫，刚才硬接两刀的地方，连点红印都没有。他摸了摸腰间的粮袋，还好，麦饼都还在；又摸了摸怀里的弯刀，也没丢。

他探头往巷口看了看，外面的街道已经恢复了平静，偶尔有行人走过，说说笑笑的，好像刚才城门的混乱从未发生过。秦沧松了口气，慢慢走出小巷，汇入人流中。

洛阳城比他想象中还要繁华。街道两旁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，卖绸缎的、卖茶叶的、卖点心的，门口都挂着五颜六色的幌子，在风里轻轻摇晃。街上的行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，有的穿丝绸，有的穿粗布，还有的穿官服，脚步匆匆，脸上带着或喜悦或疲惫的表情。远处传来敲锣的声音，好像是有人在耍杂耍，吸引了不少人围过去看。

秦沧一边走，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。他知道，自己现在是“逃犯”，不能太显眼。他找了个角落，把从瘦高个卫兵手里抢来的横刀藏进怀里，又把破麻布衣服往下拉了拉，尽量遮住上面的血迹。然后，他摸出一块麦饼，慢慢啃着——这是他进入洛阳的第一口食物，麦饼的香气混着街上点心的甜味，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。

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，也不知道在洛阳会遇到什么麻烦。但他知道，自己终于离开了边关，来到了中原。这里有吃不完的粮食，有更强的武者，也有更多的机会。他要在洛阳活下去，要变得更强，要找到那些毁了他村子的马贼，要让他们血债血偿。

秦沧咬了一大口麦饼，朝着街道深处走去。阳光透过店铺的幌子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，他的身影混在人流中，渐渐消失在洛阳城的繁华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