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6章 身世揭晓（2/2）

他抬手，自怀中取出一卷泛黄折子，与宋战脚边那卷，竟是一式两份，只是朱批之下，另盖了一枚暗红小印——

【司礼监 萧凛】

“十年前，先帝密旨赐死，臣弟执笔。”

萧凛声音平静，像在述说旁人之事，“臣弟不忍，暗中将‘鸩杀’改为‘假死’，再以司礼监印，换得王妃生路。王爷以为的先帝恩典，实则是本督一念之仁。”

宋战，其实本应姓萧，只是无人敢提。

宋战虎口微颤，阔剑低垂寸许，却仍未收势：“你救她母，却囚她身，有何分别？”

萧凛抬手，握住宋菀指尖，与她十指相扣，声音低而哑：“分别在于——”

他抬眼，目光穿过帐顶，望向遥远京师，“本督愿以江山为聘，使她不再受任何人胁迫，包括她的父亲。”

帐内死寂，只闻风雪呼啸。

宋菀垂眸，看着两人交握的手，又看向笼中母亲，眼底风雪翻涌，最终归于一片沉静。

她忽地伸手，握住宋战剑柄，缓缓将剑尖按下，声音低而坚定：“父王，女儿已非十年前的稚子。江山、后位、血脉，我自己选。”

她抬眼，目光灼灼，“我选萧凛，也选母亲活。”

宋战虎口微颤，目光在女儿与萧凛之间来回，最终，阔剑“锵”地归鞘，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：“好，好，好！女儿大了，由不得爹了！”

他抬手，狠狠抹了把脸，虎目竟微红，“只一句——”

他指向萧凛，声音如雷：“你若敢负她，镇北军十万，必踏平京师，碎你尸骨！”

萧凛抬手，以指为刃，在掌心划出一道血口，鲜血滚落，滴在帅案地图——京师位置，瞬间被血染红。

“我若负她，”他声音平静，“必自刎于镇北军前，尸骨喂狼。”

镇北王沉默良久，忽地抬手，亲兵开笼。

妇人踉跄扑出，被宋菀紧紧抱住，枯瘦手指颤抖着抚过女儿面庞，泪水无声滚落。

宋战背过身去，声音低哑：“明日退兵，还京师安宁。但中秋之前，我要看到你们大婚，看到我女正位中宫——否则，十万铁骑，雪夜再至。”

萧凛抬手，以血掌按在帅案，声音平静：“如王爷所愿。”

帐外，风雪忽停，一缕月光穿透云层，照在父女相拥的身影，也照在萧凛染血的掌心。

月光冷，血却热，像一场即将开始的新局，也像一场终于落幕的旧恨。

倒计时，在宋菀腕上悄然跳动——

【82天 00：00：00】

数字一闪，化作一行小字：

【任务更新：大婚】

【失败惩罚：镇北军再临】

宋菀抬眼，与萧凛对视，均在彼此眸中看见同一句话：

中秋之前，大婚，必须成。

而太后、沈氏、天下虎视，皆在等他们一步踏错。

雪夜虽停，风云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