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4章 裂缝边缘的告别（2/2）

她向前迈了一步。

裂缝的风立刻卷起衣角，像无数细小的手在拉扯。极光的颜色映在皮肤上，像一场温柔的灼伤。

背包里，龙鳞芯片突然高频率闪了三下，倒计时跳到 70:00:00，像在提醒她：时间不站在任何一方。

“老师，”她轻声喊他，用当年课堂上的称呼，“如果有一天魔法真的枯竭，你会恨我吗？”

joker 没有立即回答，只是垂下眼，像在认真思考一个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。良久，他摇摇头，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声吞没：

“我只恨自己教出了一个比我还固执的学生。”

那明笑了，眼眶却被风吹得发涩。

她伸出右手，指尖悬在晶锥上方，没有触碰，只是让那滴血液映出自己的倒影——像十七岁的自己正隔着十年光阴与她对视。

倒影里的少女短发、黑衣、眼神锋利如初；而此刻的她，眼下带着青黑，指节布满细小伤痕，像一张被过度曝光的照片。

“那就第九天见。”

她收回手，转身往回走。

身后，裂缝的光突然暴涨，像无声的焰火，又迅速收拢成一条细线。joker 的身影被极光吞去一半，剩下一半留在现实里，像一幅未完成的剪影。

他没有挽留，也没有说再见，只是维持着侧身让路的姿势，仿佛那是一道永远敞开的门——只要她肯回头。

铁轨尽头，晨霾开始泛白，第一班地铁的轰鸣从远处传来，带着金属与尘埃的味道。

那明把背包抱在胸前，隔着布能感受到芯片一下一下的脉动——70 小时，3000 公里，19 个人，一条必须被关上的门。

倒计时仍在跳动。

而她终于明白，真正的告别不是转身离开，而是决定再也不为自己留路。

风停了。

她迈步走进尚未苏醒的城市，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，像一条通往未知终点的单行线。

裂缝在背后悄然合拢，极光与灰蓝天幕重新拼合成一幅完整的画布，仿佛那里从未有过伤口。

只有地铁进站的刹车声，在空旷隧道里拖出长长的尾音，像一声无人听见的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