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 升官发财死……对头?(1/2)

漳州城里的烟火气,总算冲淡了些许铁血味。尽管物资依旧匮乏,但陷阵旅从缴获中拨出部分钱粮,分发给城中极度困苦的人家,又默许了百姓在清理过的街市上做些小买卖,使得这座饱经创伤的城池,总算有了点活泛气儿。空气中飘着劣质糖瓜和勉强凑合的年糕香气,混合着尚未散尽的焦糊与药味,形成一种怪异而又真实的年关景象。

通判府前堂,今日气氛格外不同。

乌桓端坐主位,一身戎装未解,只是去了冰冷的铁盔,破军刀依旧如忠实的伙伴倚在身侧。下方,陷阵旅所有队正以上军官齐聚一堂,人人甲胄鲜明,虽大多带伤,却精神抖擞,脸上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期待。就连一向沉稳的王嵩,眼角眉梢也带着几分轻松。石牙更是咧着大嘴,搓着手,仿佛面前已经摆好了庆功的酒肉。

李破站在靠前的位置,左臂仍用布带吊在胸前,脸色虽还有些苍白,但身姿挺得笔直,眼神沉静。他能感觉到,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落在自己身上,有钦佩,有羡慕,有审视,自然也少不了那么一两道难以言喻的复杂。

“人都到齐了?”乌桓目光扫过全场,声音平稳,却自带威压。

“回旅帅,能到的弟兄都在这里了!”石牙嗓门洪亮地回道。

乌桓微微颔首,没有半句废话,直接拿起案几上那份盖着幽州大都督府鲜红大印的公文。

“幽州军令!”他声音一提,整个前堂瞬间鸦雀无声,连堂外寒风吹拂旗幡的猎猎声都清晰可闻。

“陷阵旅旅帅乌桓,用兵如神,指挥若定,旬日之内,克复漳州要隘,擒杀(其实是生擒,但报功文书惯常写法)叛臣崔厚,扬我幽州军威,功莫大焉!擢升乌桓为幽州军鹰扬郎将,仍领陷阵旅,另赐金百两,锦缎五十匹!”

“吼!”堂下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欢呼和道贺声。乌桓升任郎将,乃是实打实的跃升,意味着陷阵旅这支兵马的地位也水涨船高,他们这些老部下自然与有荣焉。

乌桓脸上并无多少得色,只是抬手虚按,压下喧嚣,继续念道:“陷阵旅第一队队正石牙,勇冠三军,先登破城,擢升为陷阵旅副旅帅!赏金五十两!”

“哈哈!谢乌桓老大!谢夏侯爷!”石牙乐得见牙不见眼,用力抱拳,声震屋瓦。他这升迁在众人意料之中。

“陷阵旅第二队队正王嵩,调度有方,稳守后阵,功勋卓着,擢升为陷阵旅副旅帅,兼领漳州城防使!赏金五十两!”

王嵩眼中精光一闪,上前一步,躬身行礼,语气沉稳:“末将谢恩!定不负旅帅与校尉重托!”漳州城防使,这可是个既有实权又容易出政绩的位置,显然乌桓对他也是颇为倚重。

接下来,乌桓又念了一连串名字,参战的队正、伙长乃至有功士卒,皆有封赏,或升迁,或赏赐金银布帛,一时间堂内喜气洋洋,人人脸上放光。

最后,乌桓的目光,越过众人,落在了李破身上。堂内的气氛,也随着他目光的移动,变得有些微妙起来。

“原陷阵旅副旅帅,兼领第一队队正李破。”乌桓的声音依旧平稳,但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,“临危受命,潜入敌巢,侦得叛臣崔厚通敌铁证,于破城之际,更率义士,力挽狂澜,居功至伟!”

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词句,也像是在让所有人都听清每一个字:“然,李破年纪尚轻,入我军中时日尚短,骤登高位,恐非福事。”

这话一出,堂内顿时安静了几分。不少人心中嘀咕,来了!功高震主,鸟尽弓藏的老戏码?还是上位者的平衡之术?

石牙眉头一拧,想说什么,却被身旁的王嵩用眼神止住。

李破面色不变,只是静静听着,仿佛乌桓评价的是与自己无关的旁人。

“经本将呈请,夏侯校尉钧裁,”乌桓继续道,“擢升李破为陷阵旅参军校尉,秩比正五品,参赞军务,可独立领一营兵!另,特赐宅邸一座(抄没崔厚产业),奴仆十户,金三百两,以示殊勋!”

参军校尉!独立领一营兵!

虽然不是副旅帅那样的直接副手,但“参军校尉”职权可大可小,深得主将信任者,其影响力甚至超过副将!而且“独立领一营兵”,这意味着李破从此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嫡系力量!不再是依附于某位大佬的尖刀,而是一支可以独立作战的臂膀!更别提那丰厚的赏赐,宅邸、奴仆、黄金,这是实实在在的安身立命之本!

这份赏赐,不可谓不重!既考虑了李破的功劳,也顾及了他的资历,更赋予了他极大的发展空间和独立性!

乌桓看着李破,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:“李破,此职位于你,既是机遇,亦是考验。望你戒骄戒躁,勤勉任事,莫要辜负夏侯校尉与本将的期望。”

李破上前一步,单膝跪地(动作牵扯伤口,让他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),声音清晰而坚定:“末将李破,谢校尉、旅帅栽培提拔之恩!定当竭尽全力,效忠幽州,以报知遇!”

他没有说什么漂亮话,但那股沉静如水的态度和斩钉截铁的语气,却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力量。

“起来吧。”乌桓淡淡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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