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章 终作肯(2/2)
这把火,烧得正是时候。
她嘴角在黑暗中,勾起一抹极淡的笑,快得像错觉,转瞬便敛了去。
没有唤衍儿,而是柔柔顺顺地应着,“陛下圣明。”
“衍儿既已明了哀家的苦心,哀家也就安心了。”她顿了顿,指尖轻轻地卷着萧衍寝衣的丝带,语气变得更加随意起来,只像是忽然想起一件家常小事。
“说起来……承煜的差事办得也差不多了,算上日子也快回京了吧?这一路车马劳顿,回来定要好生歇歇。”
她微微抬起头,望向萧衍,声音放得更柔更软,
“哀家想着……等承煜回来,若是衍儿和皇后觉得方便,不如……寻个由头,让哀家那个侄女也进宫来一趟?”
“不拘什么名目,就说是家宴也好,或是…来给哀家请安,只是想让年轻人……也见上一面。”
“再说了,这年轻人回来,总该热闹热闹。”见萧衍不作声,她有些心急,却硬撑着长辈的慈爱,“哀家就是想着,宫里许久没办过小宴了。”
“不如……就在御花园摆几桌清淡的家常菜,只叫上几个亲近的宗室子弟,算是给承煜接风,也让他松快松快,不必拘着什么大礼……”
她顿了顿,仿佛才想起什么,竭力地表现得轻描淡写,“正好,哀家那侄女前几日还递了牌子,说新得了些有趣的玩意儿,想送进宫来给哀家解闷。”
“那日若得了空,便让她也过来磕个头吧,也让她见见世面,这年轻人凑在一处,总比对着我们这些老人家自在些……对吧?”
说罢,她抬起头,急切地摇了摇萧衍的衣袖,盼他能回应几句。
萧衍也未唤“母后”,只是闷声“嗯”了一下,算是同意了。
见他这般,她又蜷起身子缩进被里,俯身挪到下面,脸颊贴在他的小腹之上。声音也软下来,带着点藏不住的委屈。
“哀家这么说,并非全然为了私心。也是为了衍儿你,为了这萧家的江山社稷着想,你何苦对哀家这般冷淡。”
“皇后心疼儿子,是慈母之心;可衍儿是天子,要考虑的,是千秋万代。孰轻孰重,衍儿心中……当有决断。”
萧衍并没有回应她的话。
而是将那只方才还搭在枕边的手,缓缓下移,抚上了她的后脑。
掌心温热,力度却透着一种近乎强硬的意味,稳稳地、沉沉地,向下压去……
佳话传于后世,一人有诗云:
“绛帐春深,椒房烛隐。兰息轻呵,素手缓解云裳。螓首低垂,青丝委地如墨淌;檀口噙笑,灵蛇巧舞似痴狂。
九曲回廊鸣碎玉,三更急雨打芭蕉。忽闻龙吟震霄汉,顿教花枝泣残宵。
俄而骤雨初歇,消罢残露,罗帕轻掩。
娇人倦倚珊瑚枕,半掩罗衾,唯余鬓边金凤,映着烛泪,兀自轻摇。”
(审核大大我给你磕头了,真没什么不该写的东西,就是诗句,求求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