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酒生事(2/2)
他忽然翻身压了上去,大手紧紧地摁着赵玉儿的肩头。
赵玉儿一痛,从睡梦中惊醒,看见皇上面色铁青的样子,酒意也散了大半,“陛下,您这是怎么了?”
“没怎么。”萧衍冷声应了句,一把掀开了被子,“伺候朕。”
这不是温存,也不是欢好,而是带着怒意的发泄。
赵玉儿只觉得惊恐,她想躲,却被他死死摁着,手腕疼得像是要断了似的,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。
“明日好不好,妾还疼着呢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,却仍柔声哄着,希望能换得帝王几分怜惜。
“疼?”萧衍嗤笑一声,低头含住就施力咬着,含糊不清地说,“刚才做梦了吗?是不是梦见了什么情郎……”
赵玉儿浑身惊得绷紧了,连连摇头,“没有,妾哪来什么情郎,妾只梦见陛下啊…”
他并未搭话,只是动作近乎野蛮。
床架被晃得吱呀作响,赵玉儿只能流着泪承受,浸湿了枕边。
她能感觉,他现在非常愤怒,可为什么?
她只记得在暖池里饮了酒,过了一会儿皇上就过来了,她便什么也记不得了。
这西域的贡酒如此醉人吗?
她不会醉酒说了什么吧。
不,就算说了什么,肯定也是不清不楚的片段。
最起码皇上现在只是愤怒地发泄,如若她说了任何一句能让他理解的信息,他现在就该去砍人了。
她能感受到他的愤怒,不仅仅是冲着她,好像要通过她向谁宣战似的。
是他刚刚莫名其妙问的“情郎”?
等这边危机结束,她定要去好好查查,那酒绝对有问题……
感受到身下人的走神,萧衍更加生气了。
他在这里,她又在想谁?
和她赵玉儿做这些事的人是他萧衍,她是把朕当作了她那个情郎了吗?
于是他便愈发不管不顾了,誓要用行动证明,自己比他强得多。
赵玉儿回过神来,只能被迫迎合着,讨好的声音像一把刀子一样,刮得她的心比身体还痛。
“陛下好厉害~”她努力撑着笑。
萧衍看着她刻意讨好的样子,被刺痛的自尊心竟莫名得到了满足。
瞧,她疼了,她在怕朕,可她只能顺从朕。
那个情郎能给她什么?
能像朕一样给她无尽的欢愉?
还是能像朕一样给她无上的荣耀?
他什么也给不了,他哪儿都比不过朕。
他放缓了动作,温柔地吻上她眼角的泪,“说,朕比谁都好。”
赵玉儿瞪大了眼睛,她听懂了。
他没有说出口的话,他必定是知道了什么。
那层窗户纸破与不破,仅在他一念之间,但此时此刻却也没什么区别了。
她闭上眼,“是,陛下是天下最好的男儿,谁都比不过陛下您……”
他被取悦了,再次加快动作,好像可以把她的过往和余情都取代在这场占有里。
可这不是情爱,而是惩罚。
是堂堂天子,滥用自己的权力,对一个女子过往的凌迟。
天快亮了,他才停了下来。
赵玉儿蜷缩在被子里,紧紧裹住自己,连泪都流干了。
萧衍看着她,抚上她的脸颊,却带了一丝温柔,“疼吗?”
她好像很久以前也听过,一句这样的关切。
好像听起来又不太一样。
可是太久远了,身上也太疼了,她此时此刻不敢细想。
只是闭上眼,轻轻点了一下头。
“那就再休息一会儿。”他重新躺了回去,盯着帐顶发呆。
现在的感觉非常复杂,是哪次临幸任何妃嫔之后都没有的。
一种跨越时空的、报复得逞的快意,对一个人彻头彻尾占有的得意,还有一些……对这具身子的贪恋。
他不会亲口问出未说的话,更不会允许任何人提及它。
这样才可以完全不触及他作为帝王,作为男人的自尊心。
他只需要在接下来几天,好好加深一下赵玉儿的印象。
让她从心里到身体,都铭记,谁才是最好的选择。
让她从此之后,想都不敢再想那个男人一下。
无论他究竟,是不是真的存在。
无论他们过往,有没有发生什么。
从这天起,玉漱台的门连着整整两日都没有开。
每日只有御膳房的菜,按时按顿地送进去;又把门口皇上亲自端出来的剩饭碟,再拿走收拾干净。
太监宫女们都守在颐华宫的大门外,不敢靠近玉漱台半步。
听着远处里面,隐隐约约传出女子的声音,一天天地小了下去,到后面都静得可怕。
第四天,门终于打开了,随着皇上意气风发地出来的,是一道没头没尾、极其简短的口谕:
颐华宫玉漱台常在赵玉儿,晋正六品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