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酒生事(1/2)

晌午,赵玉儿刚从养心殿里出来,软着腿被梨霜一路搀了回来,歪瘫在软榻上,就听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,一会儿就静了。

晴雪推门进来,“小主,养心殿的人传话说,让您预备着,晚上皇上要过来呢。”

赵玉儿惊得登时就睁大了眼,猛地坐起,“我不是才从养心殿回来?”

“是呢娘娘,皇上可真是惦记您呢。”晴雪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,乐乐呵呵的,只觉得小主如今受宠,她这个做奴婢的跟着也开心。

“你下去吧,刚刚我带回来的贡酒,你帮我备好吧,喝了那么多天的桂花酿该腻了。”赵玉儿兴致缺缺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,晴雪挠着头出去准备了。

“小主,您这可怎么办,要不奴婢去找找皇后娘娘?”梨霜有些担心,说着就要走。

“回来,我刚入宫,皇上觉得新鲜是正常的,我若是受不住,如何能帮……”赵玉儿闭上眼困倦地说着,差一点儿就不小心说多了,赶忙警醒了些,闭上嘴。

“是,那奴婢去暖泉那儿收拾一下,您一会儿过去泡着解解乏。”梨霜拿起一旁的披风,搭在了主子身上。

赵玉儿听着,眼前一亮,“等等,你给我烧点热水就行了,暖泉收拾妥帖,晚上让皇上去那儿找我。”

再新鲜过几天也该腻了,她得不停地想出新花样,才能留住皇上多情的心,最起码能在她身上停留得更久一点。

寒枝斜飞,依着假山环绕在暖泉边上,像一道天然的屏障,将里面的隐秘韵事围拢得,仅池里人可见。

池面上笼着一团薄纱般的白汽,混着一圈烛火摇曳的昏黄光晕,轻轻摇晃着醉人的暖意。

萧衍被宫人引过来时,还是一头雾水的,看到眼前的“好风光”顿时眼都直了。

赵玉儿披散着长发,仅着一袭妃色薄纱,侧对着他倚在池里。

她正仰头饮着一盏西域进贡的葡萄酒,这是他今儿个下午才派人送来的,满宫里就只有几坛子,他大手一挥就给了她两坛,她这喝法倒是“豪迈”。

玉臂扬得高高的,抬起头,红唇张着任凭琥珀色的酒液倾倒下来,来不及咽下去的,就顺着修长洁白的脖颈缓缓流下来,晕开在胸前的池面上。

这么一看,差点错过了处风情。

那池水将将只到她那处,还露出一半双峰耸立在水面上,妃色的薄纱浸了水,贴在肌肤上,看着倒是,别有一番韵味。

他只觉得口干舌燥,这大冬日的竟觉得身上的龙袍有点多余,索性随手脱下扔到一边,就大步踏入了暖泉中。

赵玉儿转过身,并没有行礼,而是面带潮红地笑着,不知是被暖泉泡的还是酒醺的,看得萧衍心里痒痒的。

他俯身过去,将她身上的酒液尽数吸吮干净,又将檀口中的酒也掠尽了,“朕的赵常在倒是豪迈啊,这珍贵的贡酒倒是喝一半洒一半……”

“那皇上便,好好罚我吧。”赵玉儿大胆地凑在他耳边轻喃,居然连谦称都忘了。

萧衍却没觉得生气,反而觉得这酒并不能解渴。

作为皇上,他必不可能委屈了自己,便另寻解渴妙法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池水激荡,溅得满地狼藉。

梨霜早就将宫人们尽数遣回住所了,整个玉漱台现在都是他们二人的战场。

湿漉漉的水迹从暖池边,一路蔓延到廊下,又滴滴答答地到殿内桌上、椅子上、软榻上,最后浸湿在床榻之上。

今天的美人儿,好似格外“热情”了…

萧衍被骑在下方的时候,望着身上纵情作乐的赵玉儿,有些神智不清地想着。

濒临时,他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身上的美人儿,用姑苏口音娇喊了声“禾郎”。

这是姑苏方言吗?

原来用姑苏话,“衍”读“禾”啊……

不过他并未深究,疑惑只出现了几秒,就被顶峰的快乐冲得一干二净了……

三更的梆子敲过,玉漱台的烛火已快要燃尽了。

萧衍忽然睁开眼,身旁的赵玉儿睡的很熟,小鼻子还偶尔皱了一下。

还蛮可爱的,这么一看,和之前的……好像两个人一般。

他转回头,盯着帐顶,那点被酒精压下去的猜疑,又冒了出来。

“禾郎”?

姑苏话和官话差异那么大吗?

还是一时情动?加上动作激烈,喊岔了音也未必不可能。

“禾”字他听得也不真切,到底是哪个“禾”他也不清楚。

哪有姑娘家才侍寝几次就如此……宫里的嬷嬷初次侍寝前应该教过规矩吧。

好吧,他并不喜欢那套规矩,弄得宫里那么多的女人都跟死了一般。

原先只有贵妃偶尔敢骄纵一点,发出一些克制的声音。

还从没有过一个妃子,敢像她那般…那般不管不顾,竟敢……

竟敢骑龙…………

这个念头一出来,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红了脸,笑了。

偏他又吃这套,对这丫头又爱又气,虽然被推倒时是诧异的,可却不敢反抗,生怕把这唯一的活色生香吓到了。

他刚想睡去,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,加上帝王本就易患的疑心又起,像一根尖刺,扎得他根本就睡不着。

万一不是叫错了呢?

万一真有一个“禾郎”,又或是“何郎”……

管他是什么字的“禾”,这个念头都让他气愤不已。

他可是天子,是当今的皇上啊,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?

凭什么要被这么一个,可能心里有过其他男人的女人糊弄?

又或是,不仅仅是心里?

可初次侍寝……他是亲眼看到的。

可若是使计欺瞒了他呢?

毕竟就算是市井商户女,也不会放纵得才几次就……

那就是欺君之罪了!

凭什么她敢如此大胆,是笃定他不会计较吗?

一股邪火从心底猛地窜上来,他越想越气。

他要让她知道,谁才是这天下的主子,而她又是谁的妃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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