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过往（1/2）

早春的清晨，细雨绵绵，如牛毛般轻柔地飘落，带着尚未褪去的冬日寒意，轻轻拂过沉睡的大地。那雨丝仿佛在空中跳跃着欢快的舞蹈，然后悄然降临，滋润着每一寸土地。雨势渐渐减弱，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湿润与清冷，这种寒冷仿佛能渗透进人的骨子里，让人不禁微微颤抖，却又带着一种清新的刺激感。

公司旁边的绿化带里，雪滴花不畏春寒，傲然绽放。它们洁白如雪，小巧玲珑的花瓣在雨中更显娇嫩。晶莹的雨珠洒落在花瓣上，像是给这些小花披上了一层闪烁的纱衣，更加清新脱俗，在雨水的滋润下，显得格外娇艳欲滴。那雨珠在花瓣上轻轻滚动，仿佛是大自然最精巧的装饰，让人不禁为之驻足。雪滴花象征着希望与纯洁，它们的绽放似乎在告诉人们，即便在寒冷的早春，只要充满希望，春天终会到来。

方婉凝走出车门，手中撑着一把黑色雨伞，伞面上有着细小的雨滴滑落的痕迹。她站在细雨中，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她即将踏入、已工作了近五年的地方。雨滴偶尔落在伞面上，发出轻微的啪嗒声，仿佛在提醒着她时间的流逝，又像是在诉说着她的心事。虽有些不舍，但全家都认为她现在应该放下一切好好接受治疗，她也想要快点好起来。

方婉凝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后，走了进去，她办完离职后，走进工作室，收走个人物品，林沐瑶看见了有些挽惜，方婉凝的指尖多数次抚过位板屏幕，最后一道指纹被擦去时，她想起有次暴雨夜为客户赶稿的场景——窗外闪电劈裂云层，她却将惊雷转化为插画里少女发梢的电光特效。此刻帆布袋里塞满的不仅是草稿册，还有沾着丙烯颜料的工作围裙、被猫爪印弄皱的速写纸，以及那支总在灵感枯竭时突然断芯的2b铅笔。

林沐瑶蹲在她脚边翻看《春日复苏》草图：这里裙摆的褶皱明明用了十三层水彩叠加，你却说还不够她抽出自己偷偷临摹的练习稿，两幅画并列时，方婉凝发现同事竟复制了她的蒲公英睫毛技法——每一根睫毛末端都晕染着微光，像即将飘散的种子。记得美术馆项目那次吗？后勤小妹捧着保温杯插话，你为了校准壁画比例，把人体工学椅拆了又装，最后用透视网格画满整个会议室地板。众人笑闹声里，方远凝将调色盘倒扣在桌角——这是她独创的收纳方式，让未干的颜料在倒置时仍保持渐变层次。抽屉深处压着一张泛黄便签，是四年前新人时期的自我提醒：恐惧线条颤抖时，深呼吸，记住第一次画出流星轨迹的悸动。

收纳箱逐渐装满，而工作室的玻璃窗仍留着半透光习惯。同事将合照塞进她口袋——照片里方远凝正用投影仪将线稿投射在咖啡杯上，为速写寻找立体光影。收纳箱盖子的关闭声惊醒了打盹的猫，它跳上方婉凝肩头，林沐瑶忽然喊住她：等等！递来新保温杯，杯身贴着插画师专属贴纸——少女捧着调色盘跃向云端，裙摆下是未完成的《春日复苏》。“希望你早日康复，早点回来成为更好的插画师。”方婉凝红着眼眶，挤出笑容说：“谢谢你，沐瑶，我会努力的。”方婉凝把肩头的猫抱到怀里，然后慢慢把它递给林沐瑶，“再见，沐瑶。”门口的方远凝看见她出来，迎了上来，从她手中接过收纳箱。笑着对她说：“婉婉，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方婉凝没有说什么，只是挤出笑容。

在车上，方婉凝看着窗外依旧还在下个不停的雨，叹了一口气，低声说，“哥哥，等一下，我要去见叶黎川，你送我到我常去的那个咖啡厅就行。”刚准备开车的方远凝听到她的话后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，“婉婉，你”

“哥哥，我知道你担心我，也知道你们可能有些事情瞒着我，但你们越这样，我就越想记起来，虽然…虽然”后面方婉凝的声音逐渐颤抖，“我以前可能做错了什么？但我只是想知道我以前错在哪里？尽全力改正，我觉得叶黎川知道些什么，哥哥，我保证，我不会胡闹的，如果没有问出什么的话，我会积极配合治疗的。”只听见方远凝无奈的叹息声，片刻后，得到了他的回应，“好，婉婉。”

下车后，方婉凝慢慢走向了咖啡厅，她到的时候，叶黎川早就到了。方婉凝挤出笑容走向他，叶黎川没有做什么，只是坐着，看着她走向他。“黎川，让你久等了。”方婉凝边放下东西边说，坐下后，方婉凝看着对面的叶黎川，鼓起勇气说：“黎川，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？你是不是知道一点我之前的事？”叶黎川移开视线，方婉凝见此情形，看着对面接着说：“黎川，我真的很想记起来，求求你，告诉我以前的事，好吗？”

“婉凝，我…我们之前是认识，还有…还有我就是你梦中的那个人。”叶黎川对上她的视线“我不告诉你，是因为我想报复你，想看看你痛苦的模样。”